“你认定了,皇上身边就只有我一个谄臣?真是可惜,我现在身在南沼,想做一个谄臣也做不了。万幸皇上还惦记着我。北地的猎场一热闹起来,武英侯头一个便向皇上进献了一只鹿。”周充指着火炉上的肉,说,“你也见到了。皇上召见,他便规规矩矩地回京受赏。你所说的谗谤,丝毫没有影响到君臣同心。”
他说完,径自回到厅中安坐。王妧后脚跟上,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她才完全理解周充话里包含的所有内容。
她视周充为敌,竟然错了吗?
“夜『色』真美。”周充突然说了一句。
王妧闻言,抬头望向花园。深冬花木凋零,园子里除了周充二人弄出来的一片杯盘狼藉,和被肉香吸引来的小白猫和它的伙伴,王妧看不出哪里有夜『色』可赏。
即便有,她也没有闲心去赏。
周充起身告辞:“我该走了。你的护卫怎么连几个探子都发现不了。方才在院墙外,探子们都被我的人拿下了。”
他话虽这么说,却不把人交出来。
王妧不和他计较,随口一说:“任你处置。”
“还有一个。”他指着园子外通向厢房的廊道。
王妧不假思索:“那是我的人。”
见王妧回答得如此干脆,周充暂时打消了一个念头。
林启慢吞吞地收拾他的物什,还偷偷向周充使了几个眼『色』。
如此显眼的动作,周充和王妧都注意到了。
林启只得上前,在周充耳边低语两句,似乎在提醒对方一件什么事。
待林启说完,退到一旁,周充才转身面对着王妧。他语气如常。
“那个被你收留在麓山行宫的丫环,跟着我们镇察司的人到了湖州。你想不想见她?”
看上去他似乎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