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暗暗叹息:每次眼见公子与云姐姐越靠越近,为何陡然间又渐行渐远,公子啊,公子啊,你就是想要回自己的媳妇,为何就那么难呢?
周卿颜命阿木先带云攸去后院安顿,又与安乾、安烁商讨缉拿“采花大盗”之事。
安烁虽然已经沉冤得雪,但依然背负着“采花贼”的污名。有心之人散布谣言,就是为了激起民愤,从而阻碍安烁前去西岭坡剿匪的行程。
安乾与安烁虽是亲兄弟,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过。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们感到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尴尬。
安乾咳嗽一声,看着周卿颜,似是在向他求助。
周卿颜低头饮茶,静默不言。
安乾拱手道:“王兄,伤势……”
伤势如何?问这个问题是多此一举吧!安烁满是血迹的囚衣明明就是安乾弄来的,其实根本未动过刑。
安乾埋头,用手遮住左脸,向周卿颜努了努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安烁若有所思道:“多谢王弟,若不是你出手襄助,恐怕吾已冤死狱中,哪得全身而退!”
安乾摆摆手,解释道:“王兄该谢的人,是云姑娘,让杨延霖冒充你是她想出来的。说服父王答应此计策的人,是周大哥,王弟不敢居功。”
毕竟,安乾出手救安烁完全是看在周卿颜的份上,此时他心觉配不上安烁的致谢。安烁唇边竟挂上了一抹淡笑,默默与这个意气风发的王弟对视着。
这份默默的对视,没有言语,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和温暖。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情感,血缘交织的情愫,像是一首无声的诗。
此情此景,无疑是赏心悦目的,竟让周卿颜生出些许莫名的感动。
鲜少有人能捂热安烁那颗冰封的心,周卿颜祈望亲情的温润,能让他那冰冻的心慢慢融化。
一番无用的客套之后,安乾开始展现他作为皇子睿智而精干的一面。安乾将私下查探到的“采花贼”一案的线索,详尽道来。
据柳金氏陈述,柳三娘是自己投的湖。但她腹中胎儿已满七月,若她一心求死,不可能在养了胎儿这么久,再去寻短见。
她应该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但有人不想让她生,孩子的生父肯定是个位高权重之人。但与她有过纠缠的朝臣太多,一时无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