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白絮看向黎珂的方向。

黎珂长得漂亮，但在白絮见过的女人里，她远够不上最美。

就说和她容貌相似的黎玉，单论长相也要比没长开的黎珂更妩媚些。

黎珂是一个看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乖巧柔顺的女孩，偶尔像个黑心汤圆，有着狡猾的小心思。

可是他知道，小汤圆的馅看起来是黑的，实际上是干净的。

面对伤害过她的人，黎珂总是默默忍住，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旁人的是非；

黄鹂意图伤害她，可只是救了她一回，她却能始终记得恩泽，只报恩不言仇；

受了委屈，就算是差点被抢机缘，她也总是第一眼看到受伤的同伴，不管对方刚才还想着与她争夺……

即使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她也总是会义无反顾的挡在别人身前。

她明明应该是想变坏的，可在关键时刻却总是那么的无私。

她就像一只天生软绵绵的小兔子，被欺负虐待过后，费尽心思给自己武装上了牙齿和爪子，以为自己已经坏得无与伦比了。

可实际上本心里，她依然还是那个善良的小兔子，遇到危险总是会冲在别人前头。

可每一个看到小兔子竖起盔甲的人都应该想到，在以前的无数个日夜里，她是如何把白日的委屈一点点收集，慢慢咀嚼消化，又如何变成坚硬的盔甲呢？

她明明是柔软的，应该被护着的。

她比他遇到的所有女人都坚强都善良，她并不绝美，只是独一无二，无人替代。

白絮深深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鹅黄色衣衫，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黎珂的感情，是因为伯父的戏问。

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份感情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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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柳如烟，强行压抑恨意，只是平静道：“我的资质更好，柳姑娘要提升修为的话，不如对我下手。”

柳如烟一愣，随后目光落到白絮身上，挑眉道：“你就这样舍不得她？”

舍不得。

比命还难舍。

白絮的目光落在那一抹鹅黄衣角，神色平静中露出些哀求：“只求柳姑娘别伤她。”

柳如烟幽幽叹息：“倒是个痴情的，那我成全你。”

柳如烟走过来，手掌一翻，匕首一刀扎进了白絮的腹部，白絮闷哼了一声，随后强忍着疼痛，一声未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