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地齐刷刷看向她。
沈知理不解,“小姨,有什么可等的?都是因为他,月霓姐还在手术台上抢救,生死未卜,我现在恨不得把他大卸十八块!”
姜淮以为云梦婉怕惹出事端,他说道:“伯母,后续的事我这边会安排好,你不必担心牵连到月霓。”
云梦婉压下慌乱,悲伤说道:“我觉得还是先让他跪在急救室外,好好赎罪,接受内心深处的自我愧疚惩罚,跪到月霓做完手术为止再说。”
姜淮还想再劝说几句,云梦婉不想再听,坚持自己的想法。
众人没办法,只能由着她,毕竟她是云月霓的母亲,最有资格决定肇事者的去留。
不用被带走,只需要跪在一边,中年男人暗松一口气,目光悄悄与云梦婉对上。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不到两秒时间又双双错开,转瞬即逝,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云梦婉抖着手拨通110。
“警察先生,我女儿被人撞了,麻烦你们派人过来人民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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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番话时,她眼泪不停的掉,声音颤抖得厉害,这次是真伤心难过了,而不是演的。
她与女儿只是想做场戏给姜淮和姜家的人看而已,没想到那中年男人技术那么差,竟真的撞了上去。
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中年男人送进牢里再说,这是他们约好的。
打完报警电话,云梦婉哭得停不下来。
她怨姜淮对她女儿的疏冷,怨姜家对她女儿不放在心上。
要不是姜淮对她女儿感情淡了,她和女儿也不会想出这么危险的方式来挽回姜淮!
云梦婉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和女儿想出的法子风险系数高。
·
沈听诺一醒来,头部就传来阵阵宿醉的疼意,她抱着脑袋痛苦的在床上翻滚了几轮。
不知自己是几时回来的,更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在她痛吟不断时,房门被打开了,西装革履,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完全没有宿醉的男人,斜睨将床滚得一团糟的女孩。
“醒了就起来,别赖床。”
沈听诺用力揉着太阳穴,嗓子哑得厉害:“哥哥,我头疼!”
“你活该,谁叫你喝不了还偏要喝来着。”傅修砚冷嘲热讽,完全忘了昨晚他嫌沈听诺不够醉,他硬要给她灌酒一事。
沈听诺无话可说,主要昨晚发生的事她半点印象都没有,不好鲁莽反驳男人。
缓过一开始宿醉的疼,沈听诺才从床上起来去洗漱。
等她来到餐桌前,男人早就落座了,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拿着ipad看今日的股价。
沈听诺看着一桌子的肠子早餐,她的头又疼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冰箱里未吃完的鸡鸭等肠子。
不懂怎么隔了一天男人又给她安排上这些没吃完的鸡鸭等肠子。
难道是为了惩罚她不在车子里等他,私自离开一事吗?
想到会可能是这个原因,沈听诺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小气鬼后,才施施然入座。
喝着香喷喷的鸡肠粥,沈听诺观察着神色难辨的男人,迟疑片刻,她说道:“今天周一,我早上有两节课。”
言下之意,她要出门,他不能再关着她。
男人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我已经帮你请了半个月的假,你老实在家待着好好养伤,医院开的药放在茶几上,别忘了吃和涂,涂抹不到的地方记得叫我。”
沈听诺这一听,直接丢下汤勺,发出“铿锵”的清脆声响,昭显出她的不满。
“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给我请假?而且这一请还是半个月,你是疯了吗?!”
这半个月里要是有什么小组作业,她错过,到时候期末分不够,她得重修的!
“你在跟谁叫板?”男人掀了掀眼帘,目光森冷又带有抑制一晚上的怒意。
昨天她跑掉一事,以及因为她,他挨了顾肆也好几拳头和几脚丫之事,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先不高兴上,谁给她的勇气?
触及男人极具威压的视线,沈听诺缩了缩脖颈,脾气来得快,也走得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