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生看着陈远,缓缓道:
“苏锦先生说,来了村子里的人,不论是不是外乡人,除了打猎,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村子。”
陈远蓦然一怔,还想再问,便听着小春生继续道:
“上次,上次来村子里的外乡人,是我……爹娘收养了我。而这次,便是陈哥哥了,我看陈哥哥性命垂危,不得已才来将您带来村子里……我在这里长大,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但陈哥哥,恐怕也不能离开了。”
听着小春生言语里的歉意,陈远却是压着心中的疑惑,摸了摸她的圆润脑袋,笑道:
“什么破规矩,我若走,谁又能拦得住我……小春生,这些日子,我恐得借宿你家,养一阵子伤势。那泼皮无赖若再寻上门来,我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小春生眼巴巴看着陈远,身上粗布衣裳似乎有些漏风,又打了个寒颤,小声道:
“好,好。”
……
陈远帮着小春生劈了些柴火,算作快要入冬时候的备货。
再去那田间地头里,问清楚了小春生家的田地原本是哪些范围,便手中弹出一条金线,将那田地割裂开来。
一巴掌大的地,现在被金线笼罩的,便是一亩了。
陈远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微瞥过头去,便见那邻家院墙上,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探着,眼里满是怨毒。
正是那晌午时候挨过陈远打的蛤子叔,他见着被发现,便是冷“哼”一声,爬下了院墙,嘀咕些什么。
陈远做完这一切,又从日记本里取出甚多储物戒。
这些个戒指里,也存了许多凡间吃食,摆出一二,便算得这村子里上好的佳肴了。
陈远心情这才稍稍转好,一想到小春生看到这些个吃食露出笑颜,自己也忍不住笑。
已是傍晚时分,暮色快要将残阳吞噬。
这里的地势,像是在一座山上,但顶上宽敞,瞧着也与平原无异。
陈远并没有吃些东西,只是把那些储物戒里的食物交给小春生后,便一个人站在了院外,看着落日。
天色黑得很快,日落很快。
陈远眯起眼,瞧着最后一丝余晖消散于古老寂静的山头边上。
这赤色天幕,也开始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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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哥!陈哥哥!”
听着小春生的声音,陈远略略偏过头去,便看那棚户门里探出个忽明忽暗的灯笼,和半截小脑袋瓜。
“快进来!马上要天黑了!”
陈远并不觉得黑夜有什么可怖,但这里的天幕中似乎并没有玉盘一般的月亮。
便也没什么夜景可作欣赏,只是一步走进棚户内,便听着“砰”的一声,小春生重重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