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舟上的空窗一看,那制式衣裳的男人陡然怒道:
“捕快令是衙门中人的心头肉,哪有人如此保护捕快令的!”
“我看你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瞧着压根不像是八堂里的人,说,令牌哪里来的!”
老星盗面上一僵,愣了片刻,才道:
“我自己的!”
“胡扯,一把年纪了还在玄镜阶的捕快位置,衙里可还有你这种孬货?怕不是从谁身上摸来的,或者说……你杀了泗水衙的捕快!”男人瞬息反应过来,瞬间变亮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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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星盗心道:“妈了个巴子的,不就是坐的舟破了些,至于这么针对吗?!”
“你舟中何人?!可是我们泗水衙的捕快尸体藏匿其中?!”那男子再是怒道。
老星盗再也忍不住:
“你别乱说啊!舟里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要乱说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掉脑袋?”男人一愣,再是大笑道:“谁有本事敢摘了我的脑袋?难道是你这坑蒙拐骗的老东西?你以为你是大名鼎鼎的十二傩吗?”
“竟不让我上舟,那我还偏要上,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老星盗知道劝不住了。
便是自行打开了舟门。
“那你来吧。”
“嗯?”
男人本还要僵持一下的,却见着这老头突然变得识相,倒还有些不自在。
便自着自家妖兽身上飞离,往着破舟中而去。
“我倒要看看,这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哗——”
卷帘应声而开,稀拉拉的,被拨在了一边。
制式衣裳的男人,紧皱眉头,凝着目力,瞧清了舟中之景。
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女人,瞧着像是堂里的虎傩似的。
“嘿,我说你这老东西戏做得挺足的,还找了个这么逼真的——”
“跪下。”虎傩赵霜淡然道,便是眸间一道冷光闪过。
“轰。”
男人的膝盖,是硬的,被跪穿的甲板足够说明这一点。
冷汗噌得流了满背。
这年轻的捕快,似乎觉得自己犯了什么不该犯的蠢事。
“虎……虎……虎傩大人,我错了,小子有眼不识宝舟,大水冲了龙王庙,小人愿……愿自罚三十年俸禄……”
老星盗在一旁笑得眉毛都要起飞了,阴霾心情也一扫而空,便是心里嘀咕:
我刚才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非要来,别怪我啊……
见着虎傩不说话,这年轻捕快一时间也有些吓得结巴,便是自作聪明岔开了话题,指着坐在角落里的血衣陈远道:
“虎……虎傩大人,这是您抓的凶犯吧?”
赵霜眼皮抬了下,怒道:
“没眼力的东西,这是位列十二傩之前的‘无傩’大人,与衙主修为相当,你还要行些什么逆天之事?!”
“啊?”
年轻捕快不可思议地朝着陈远望去。
正痴呆的陈远,忽地感受到一丝目光,便也回应而去。
只是他这时间,脑海里还在闪烁着渊里的大帝战场,整个人的气息,也颇与大鬼相近。
便是这一眼,深邃幽暗恐怖玄奥,看得这位年轻捕快,直直地吓晕过去。
“命命没了……”
捕快倒头就睡之前,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
“跪着。”
北冥琥嘴角勾起冷笑,看着站在殿台下的赵满城。
“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跪你,你以为你是谁?”
赵满城满脸不屑。
“呵……”北冥琥先是一笑,再缓道:
“嫌犯赵满城,与衙外修士勾结,串通虎傩赵霜,假借衙主口谕,为衙外歹人封官身,便是欺君在前,篡谋杀字堂大权在后!你可知罪?”
赵满城眼神渐地凝重,心道这北冥琥也真是个人精,不过几日便被他查了个清清楚楚。
“我认罪。”
“嗯?”
令北冥琥诧异的是,本以为这赵小子会狡辩,会推脱,会借着他爹的名号推诿,谁知道会是这般直直地认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