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脑海中微有些混沌,但依旧露出了笑容。
无数道硕大剑光,的确在此间时候,比太阳还要耀眼。
华九殇怔怔地看着这亮得耀眼的空间,低低呢喃:
“原来,你说得看太阳,便是看这个啊……”
“陈姓修士,到底是我小觑了你,也是涅王小觑了你,更是守道仙小觑了你。”
“这无数剑意,就算魂将,怕也是难以招架,可笑涅王竟还指派着我去杀了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
窟外。
天上渐渐飘起了豆子般大小的雪花,密密麻麻,落在衣袍上,顷刻便化了。
凤帝焦急地看着手中那玉牌,眼神似乎都迷离,不停得自言自语:
“怎么还不碎,怎么还不碎……”
“我弟弟还没有死,朕的胞弟还没有死啊!!”
守道仙看着凤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
“被渊浸染过的尊者生魂,岂能是区区白衣魂将可以抵挡的,我说了他会死,他必然会死……但我观你之模样,似乎并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去催你弟弟死……”
凤帝渐渐地沉默,不再自言自语,只是站起了身来,缓缓走向了那崖边,看着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峰。
“那天下第一花魁宁清儿,实则是风尊遗落人间的第二道生魂……”
“什么?”守道仙忽地一愣。
“你以为就我胞弟那般修行天赋,又怎会超越我一个大境界,甚至在突破青衣魂将不久后,便在万年光阴里达到了白衣魂将……”凤帝喃喃道。
守道仙心中陡然升起了荒谬之感,甚至眼神都开始发愣。
“渊里手段通天,在凤尊献祭给渊中后,他们不知用了何等法子,剥离了凤尊的三生魂,尊者之三魂,便是攻、守、司命,‘攻’遗留在了渊里,被那些家伙改造……”
“而‘守’之遗骸化作大窟,成骨桥,胰脏作壁,阻碍那些家伙上了大陆……”
“至于‘司命’,窟里的人没有看住她,她仗着略低于尊者的修为,硬生生逃出了渊,逃到了大陆。”
“那时候,我正当朝,她虚弱地找到我,说不管对渊里献祭了什么,它们都会发起对凤门大陆的侵蚀之战……”
凤帝眼神微颤,紧紧握着玉牌。
“那时候,我动了恻隐之心,便想让凤尊的‘司命’神魂留下,却谁知,吾之胞弟说,他可给凤尊重塑肉身,那时候,吾二人是天下皆看好的亲兄弟,不争皇位,只求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