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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有人听闻那打铁安驾鹤西去,也是惋惜中夹带着一点追忆。
老一辈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唯有那几个榜上修士,算是容颜常驻。
这天,陈远来到“没钱不救”医馆,照常配几副安魂药。
却见到上官嫣然的鬓角有几缕须发透着白。
脸上也多了几道细纹。
她先是对陈远道:
“陈兄弟节哀顺变。”
陈远点头,将一两银子搁置在柜台上,
“今日多抓几日份的药,最近我可能要闭关,不方便来取。”
上官嫣然一愣,
“陈兄弟闭关?可…修士闭关不是需要很多年么…我给不了你那么多药材啊……”
陈远摆了摆手,
“只闭五日,另外给寻儿喂药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上官嫣然眼中透过一抹喜色,当下笑道:
“好说好说,陈兄弟放心闭关便是。”
捣药声回荡在半大医馆中,陈远注意到火炉前的板凳空落落,他问:
“那个山羊须…得了癫病的男人呢?”
上官嫣然头也没抬,
“早死了。”
“哦。”
陈远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今日药材的数量多,份量大,上官嫣然捣药也捣的久一些。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一直到入夜。
“要不陈兄弟吃个饭再走?”上官嫣然问。
陈远想了想,小黑子应当离开了打铁铺,这几十年来他消失的频率越来越高。
那吃饭的话,在上官嫣然这里对付一顿吧。
上官嫣然的手艺不错,有当年醉人斋大厨的水平。
一盘麻婆豆腐,一份铁锅炖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坛醉仙翁。
“酒是何处来的?”陈远问。
上官嫣然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早前在醉人斋偷的。”
陈远拱了拱手,
“小二的失业与你功不可没。”
“这不是有陈兄弟这般财大气粗之人给捐赠银两吗?”
上官嫣然笑道,他可是知晓先天打铁圣子的名头,当年一柄上好的武夫兵器,卖出百两千两,都不足为奇。
这顿饭陈远吃的还算舒适。
尤其是那碟花生米,简直灵魂一笔。
火炉有些灼热,使得上官嫣然的脸通红。
小饭桌上二人的话不多,聊聊西,聊聊东。
说那镇长黄三牛十年前又去闭死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