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哪是得罪他了,明明是因为他杀了太子的事好么。
但,这事,他既然突然提及,肯定也跟轩辕时吟提过了,既然他都没跟他说,那他也不能说了。
且,以他现在自觉的身份,卑微的心思,怕是承受不住杀了太子一事。
“啊?这事,摄政王没跟你说?”
若尘挠了把自己的后脑勺,做不知状道。
就知道他不会说。
古瑟白了他眼,手伸向了他。
若尘望着他的手懵了一懵。
古瑟无语。
“衣裳,你总不能让我就这样裹着大氅去?”
还真执着。
好吧,确实不能穿着白袍裹大氅出去,不然,自己定遭那小王爷一顿骂。
“你怎就不能不去?”
若尘还是想坚持下自己的想法。
古瑟则望着他幽幽一歪头,勾起一丝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那我就这样去啊?”
若尘:“……”
——
说了没有把自己当棋子,可真假又有几分呢?
且不管棋子不棋子,他倒要看看,这小王爷,到底能握权到什么程度。
这司马赫是当今右相司马灼之子,还是昭雅公主的驸马,他确要看看,他所说的他们间的情义到底几何。
——他让听雨带司马赫的事,昏迷的时候听的迷迷糊糊。
有好多违常的事,他都分不出现实还是只是梦境。
比如,这小王爷于自己面前模糊不清的低语,还有他……好像用嘴喂自己,参汤?
还有……那滴自己脸上温热的东西——泪?
反正,他弄不清楚,那些虚虚幻幻的东西,到底只是自己的一场荒唐囫囵梦,还是,其实都是现实,只是自己昏迷,所以不清晰?
这样的事,所以,他怎能错过呢?
若尘冷着脸,转身去隔壁柜子翻了翻,找了套衣裳来,又摆着个臭脸替古瑟老老实实的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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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瑟就那样微垂眸望着若尘,嘴角好笑的噙着丝笑意,盯着他极不情愿却又乖乖伺候着。
那样一瞟,倒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比若尘高。
“若尘,我竟然比你高?”
新奇的道了句。
若尘替他系大氅带子的动作一僵,抬起眉目打量了他一遍,亦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呢,这小子……甚时候长个了?还一不留神比自己高了那么半块豆腐。
望着古瑟,若尘心里五味杂陈,眼眶禁不住涩了。
“嗯,很不错!”
夸了句,继续垂眸系大氅带子,躲开了古瑟的目光。
……公子,你看到了么,这小公子,长高了,比自己都高了,可惜……还是没有你高呢。
也,越发玉树临风清隽了。
——可惜……他家公子再也看不到他长成的模样了!
思着,若尘红润了眼眶,他系好大氅带子后,转身走到了门口,微偏头望着屋里奇怪纳闷的古瑟。
“我去看药煎好没。”
低语了句,便走了。
古瑟:“?”
古瑟纳闷的望了几眼若尘匆匆离开的门口,轻舒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皱了皱眉头,出了房间。
屋外大雪积了厚厚的一层,天空却依然飘着细细稀疏的雪沫,飘得极其惬意悠闲雅逸。
那酥酥的声音,极为好听静谧。
站在院子端口,古瑟仰头深吸了口气,吐出一道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