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自然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苏怀点点头,目光却紧盯着床上的人不放。
顾母见状立刻会意,很有眼色地为两人腾出独处空间,拽起顾父的胳膊就往外走。
随着"咔哒"一声,病房彻底与外界隔绝,没有人再来打扰。
顾予始终闭着眼,保持沉默,直到感觉有人在床边坐下,她才缓缓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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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有动容,相反,在听完顾母和那些护士的描述后,险些崩溃大哭。
说不清是自责多些,还是感动多些,或者都有。
炽热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河水,疯狂决堤奔腾,却没有滴在被子上,顾予微微垂眸。
苏怀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的手已经覆上温热的脸颊,眼泪全都滴在了手背上。
手心颤动,开口的声音也在颤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怀仿佛将自己的全部温柔都给了眼前这个人,拍打在手背上的不是眼泪,而是一把又一把扎进心口的尖刀,泛起阵阵钝痛。
她尝试用大拇指轻轻拭去眼泪,可是一直到手掌浸满湿润,仍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无奈只能周而复始地将这个动作重复下去。
静默良久,顾予才抽泣着开口:
"没有了,可我还是好痛啊...呜呜..."
她一边说着一边扑进苏怀怀里,像只永远不知道餍足的小狗,期待着主人的爱抚。
顾予的内心一直很矛盾,她既渴求苏怀的温柔,又自卑配不上这样的温柔。
这也往往是社会地位不对等的爱侣之间,最容易产生的问题。
在仅有十七岁之前记忆的顾予眼中,她是一个住在城中村,社会最底层,饭都快吃不起的臭虫,而苏怀住在富人区,家境优渥。
两人本就天差地别,放在生活中,是最不可能产生交集的陌生人。
在她看来,她身上没有任何能配上苏怀的优点。
比起身体带来直观的疼痛,自卑产生的思想负担往往更加痛苦。
深埋在柔软当中,顾予疯狂地榨取一切属于苏怀的气味,那是令人上瘾的罂./粟,一旦染上,就永远也别想戒掉。
"苏怀,我总是给你惹麻烦,你会不会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