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曼回想起往昔,每次率军征战前夕,都要和斐烈一起找这位叫鸫山的占卜师测一下运势,这已经是多年来的习惯了。他即位以后,就把这位还在街头靠给人占卜的为生鸫山接到宫里安置起来。这次适逢大军出征,他又想起此人来。
不过看到几年才见一次面的斐烈伯爵,才是他感到最为欣慰的事。
“斐烈啊,这又几年没见了?”凯尔曼苦笑着问道。
“上次见着陛下,还是公主生日晚宴。”斐烈回想道。
凯尔曼叹骂了一声道:“你这老家伙,总是不愿意见人。这一晃又是六七年过去了。”
斐烈低头不语。
凯尔曼看着斐烈的样子,也没再怪罪。有些事压在他二人心间,这么多年来谁也不曾言明。
“老伙计啊,这次上前线,”凯尔曼笑看着斐烈,“你可是跑不了了啊,这次可得随我一道去吧。”
“打仗这种事,老臣定是要追随陛下左右的。”斐烈缓缓说道。
“还是你这个老伙计够意思啊,”凯尔曼叹了一声,“我现在身边这些人呐,哪个心思都不单纯喽。”
斐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陛下,或者说也不想安慰陛下,索性又不言语了。
凯尔曼也知道和他这老朋友老生常谈没什么意义,转念问道“这次庭霄人贸然进犯,你怎么看?”
“公主被亲王家的孩子刺伤,在这个当口上庭霄人忽然来攻,确实很蹊跷。”斐烈沉吟起来,忽然又森然问道:“陛下,你是不是觉着有人暗通庭霄人?”
“不瞒你说,我收到前线传来的战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这么想,后来和皮洛大师商量了下,他也劝我要多注意手底下这几个大臣了。”凯尔曼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你说,会是谁暗通庭霄人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说会是源康这厮吗?”凯尔曼不待斐烈回答自顾自说起来,“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既然给雷萨家那孩子下魔药是他的手笔,那他现在去联系庭霄人做什么?等我把雷萨处理了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