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的眼睛转了转:“二姐姐的意思是,让她空欢喜一场,先让她尝尝得偿所愿的滋味,再眼看着这些东西一点点失去……”
沈舒意弯起唇瓣:“差不多。”
若想看着她在爱欲里挣扎,和丈夫、妾室、婆母勾心斗角、争斗不休,你总要给她些筹码。
否则上来就被冯家给碾死,那岂不成了解脱?
沈清欢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舒意看向她,眸色清冽:“四妹妹,你要知道,很多时候死是解脱,而活着,才能痛苦。”
有希望、有念想,所以不甘于去死。
于是,就只能日日在泥沼中挣扎、在伤人伤己、求而不得中痛苦。
至此,她们所能看到的世界,就只有后宅庭院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冯家的后院,也就成了她的囚笼。
当然,沈舒意没说的还有一层原因。
当初,江漓查出秦雪蓉靠书画买卖行贿,若沈静珍这次掏空了她手里的银钱,秦雪蓉必定忍不住再有动作。
眼下民生多艰,这些朝堂上的蛀虫也该清一清。
可她人不在朝堂,无从下手,若秦雪蓉能有动作,至少她能得些线索。
沈舒意停在墙头之下,远眺着夕阳。
这世道,到底要有多少人前赴后继、不畏生死,才能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
另一边,沈静语被劫走后,被安置在了一处宅院。
她站在窗前,等着人来。
她没想到,最后救她的人会是始终不曾被他看在眼里的宋廷善。
不多时,宋廷善敲了敲门后,进来。
“沈小姐。”
沈静语转头看向他,有些恍惚。
事到如今,她落得这副田地,还会这般温和的称呼她为沈小姐的人,似乎只有宋廷善了。
“多谢公子相救,只是不知公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处境。”
沈静语开门见山。
宋廷善轻咳了几声:“有人到国公府送信与我,我以为是小姐的人。”
沈静语皱起眉头,她根本没时间向人求救。
是谁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