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公子说的极是,既然是我要迎娶她,自当是以礼相待。”
话语刚落,银楚宸修长的腿便朝着一侧的轿门踢去,轿门上高挂的花球顺势落入进了银楚宸手中。
红叶想说什么,可对方并未给他机会,轿门开,花团落,新娘牵着红绸自另一头的牵引缓步走出了花轿。顺着银楚宸一步一步走在红毯之上,红盖头下的她已经欣喜不已,皓齿紧紧咬住红唇,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稳便失了仪态,她等戒日等了太久,绝不容许有一点点差错的。
一侧白墨看到银楚宸的瞬间,下意识将身子又朝后缩了下,可是目光却一直在银楚宸身上。
那张久违的脸,令他想起的却是之前总是笑吟吟的序临,他虽然知道他们是一个人,可还是难以接受。
想到序临,白墨眼神却突然有些落寞,那个人与花子慕记忆中的银楚宸是那样的相似。
南擎空一直留意着白墨的反应,昔日爱人另娶他人,一时不免有些心痛身边的白墨,可惜他此刻看不到白墨的神情。
大殿之中的一对新人,不拜天地,只拜上神,三拜之后,夫妻礼成。
觥筹交错,众宾同欢。
白墨与南擎空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坐落,他们可都不想谁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扫了谁的兴致。
故而安静的坐着,南擎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唯有白墨连酒杯都没端起来过。
南擎空道:“要不,你就喝一杯?”
“不。”
“你真的一杯即醉?”
“嗯。”
“那你就喝三杯,自古有句话,喝酒解愁,要不趁此机会一醉方休如何?”
“......不如何。”稍微顿了下,白墨觉得哪里不对,转而问道,“你要我喝醉,难不成你另有所图?”
南擎空双眸大睁,差点一口老酒顺着喉头又给涌出来,吃惊道:“你......你这都能看出,佩服。”
他所图谈不上,只是见不得白墨这样,想着要是真让她喝醉了,他将她藏起来,自己一人也能将逐月宫摸一遍,不妨事。
白墨嘴角一勾,当真给自己斟满一杯,一个抬手便一饮而尽,随即说道:“我若真想一醉解千愁,也不在这种时候……等找到大宝小宝后,你陪我喝个尽兴吧!”
南擎空却一脸惊讶的神色,提醒道:“可你……是一杯即醉啊!”
白墨冷笑道:“现在的我,两杯才会醉!”
“为什么?”南擎空自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白墨没有跟他解释,他现在身体中住着两个人,自然有两杯酒。
高殿之上,身着喜服的新郎官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端起酒杯,面无半点喜色地开始向台下众人敬酒。他那张英俊而冷漠的脸庞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让人难以亲近。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无情地扫视着下方的人群,但在场之人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似乎只要稍稍触及那道目光,就会被其中的寒意冻伤。
“众位皆是我逐月宫的上宾,按照本宫的习俗,稍后还需劳烦诸位。”新郎官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客客气气,但那语气却如同腊月里的寒风一般冰冷刺骨,毫无一丝温度可言。
然而,台下的人们对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却是视若无睹,反而一个个兴奋异常,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
这座大殿之中汇聚的皆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更不乏银狐族中的亲戚。他们听到新郎官的话语后,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在接下来的活动中大显身手,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而又热烈的气氛,仿佛一场盛大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只有白墨不解地向南擎空小声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银狐一族的习俗,听说银狐族有新人成婚,所有亲朋好友便会为他们去摘福星。”
“何为摘福星?”
“这个嘛!听说在逐月宫后山的朝月锋中,生长着一种灵虫,‘执子虫’,虽然多,但十分的不好捕捉,故而就有了这么个说法,谁要是捉的多,说明对这一对新人的祝福越真挚。”
南擎空有些担忧的说道:“不过......我们也喝了他的喜酒,只怕也得去那朝月锋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