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楚宸却一脸无所谓地说:“你放心他死不了,这是鼠毒,你想想他一个普通人中鼠毒数日,为何没毒发身亡?鼠毒积聚肺腑多日,他都没事,我们走了以后,他自然也会没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去寻妖灵山,你不是很想早日为三儿他们找到妖灵山吗?”
虽然花子慕的确很想尽快找到妖灵山,可她认为这是两码事,此刻说什么,她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以为是银楚宸对抒老爷的病情有所曲解,解释道:“他鼠毒之所以没有发作,是我用灵力压制,并非无碍,即便是完全清除鼠毒,亦需要数年调养方可痊愈。若是此时咱们离开,他体内的鼠毒无人相助,必是凶多吉少,我不能如此行事。”
“无论如何,戒日咱们都得离开,”银楚宸褪去了脸上的乖巧,他才不要听这些,反正他不愿意看着自己师姐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每天如此消耗自己魂力,沉着脸朝花子慕走去,一屁股坐在床沿边执拗道,“他也答应了。”
“…….”
小主,
花子慕看着不讲理的银楚宸,突然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沉默了很久后,她说:“再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应该可以,之前我尚有保留,不敢一试,三日内我定能逼出鼠毒来。”
一听师姐要不顾一切为那人逼毒,他更加不干了,这太危险了,搞不好,师姐会受伤的。
“不行,就戒日离开。”
花子慕不知银楚宸是在担心自己,只觉他在这件事上太不近人情,一时有些生气,斥道:“此事事关人命,不可任性。”
银楚宸却更加坚决道:“不行,非走不可。”
花子慕第一次见自己师弟这般强硬的态度,想了想,又道:“那好,你先行离开,三日之后我去寻你。”
“不可,”银楚宸自然不同意:“你我一同离开。”
“……那你自行回天水涧,我一人也能去寻妖灵山。”
“不...”
本就打着不管师姐说什么他都否定,这话说顺溜了嘴,一开口才反应过来,似乎师姐另有它意,愕然道:“师姐你这是在赶我走?”
银楚宸不敢置信地看着花子慕,那张俊朗明英的脸上,已是阴雨连绵,如电闪雷鸣呼啸而来。
花子慕此刻已是很生气,她气的是银楚宸不分轻重,轻视人命,平日里不论他如何胡闹,她都可以容忍,可这件事上,银楚宸的态度,当真令她失望至极,所以才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两人目光交汇,惊愕的浅眸对上冰凉的幽目,如寒冰遇水,除了寒便是冷,整间屋子都快要被这股寒冷所冻结。
良久对视后,银楚宸脸上露出一抹怒笑,转为了失望,说道:“师姐,在你眼里我就这般可有可无?好!你要救人便救,我再不阻扰。”
银楚宸猛地起身就朝门外走,走出房门后,重重地合上了门。
花子慕看着银楚宸愤然离去,也不做多想,开始闭目打坐起来,可心神却难以集中,这是她第一次与银楚宸发生争执,方才话语也不完全是她的本意,可话已出口她再难启口纠正。
只盼着三日后,她能如自己所说逼出鼠毒,离开抒府,她这个师弟也就不会再为这件事生气了。
不一会儿,花子慕察觉到门外有人,心中大动,可瞬间又有些失望,她以为是银楚宸折回来了,可惜门口之人并非银楚宸。
“子慕姑娘,在下是来与姑娘当面谢别的,请姑娘开门一见。”
花子慕亲自去打开了门,抒坎神色复杂,并未进门,而是向着花子慕行了一礼。
“在下左思右想后,还是得当面与姑娘道谢,多日来让姑娘费心费力,在下心中实属过意不去。”
花子慕侧身,示意抒坎进屋再说,却不料身后一声尖叫,两人纷纷望去,小千惊恐倒地望向一方。
两人几乎同时顺着小千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袭黑衣人端立房檐之上,正拉满弓弦朝她射来一箭,不及花子慕动手,抒坎已朝花子慕扑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