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临干脆,果断,十分地……不愿意,不高兴,吐出了两个字。
序临的耳垂已殷红得极,要不是他脸上有一张面具,只怕此刻真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他这辈子只怕也没这么丢过脸。
“哎哟!幸好不是你,一丝不挂被成千上万的人看,是我,我都买一块豆腐撞死自己。”
白墨时不时偷瞄序临一眼,他认定就是这家伙,只不过当真是面子丢大了,若是没有限制,估计可以丢到他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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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临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恨不能现在自己手中有一块豆腐,塞进对方嘴里,将对方给噎死。
银楚宸也未想过,忆苦尊者会用这种方式,解开铜锥中的疑问,自己虽终年带着面具,倒也省心不少,喜怒哀乐全在面具之下,外人全然不知他的容貌,不过像这样赤裸身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内心还是如熔岩灌流,炙焰直逼而来,灼伤他的双目,烧入五脏胸臆,又瞬间烫红了全身。
忆苦尊者:“银楚宸并非杀害百君真凶,真凶另有其人。”
若是单看银楚宸递交的凶器的话,银楚宸完全洗脱不掉嫌疑,更何况,云飞道常之所以急切想要找到净灵,也是为了用此招,让银楚宸认罪。
最后实在寻不到净灵,他也打算用魂力强行将铜锥中的残血逼出,到时候大家也会咬定银楚宸是凶手无疑。
何况他这次邀请来的,可大多都是银楚宸仇家,谁都想将此人,除之而后快。
但没想到,忆苦尊者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云飞道常当即反驳道:“凶器中只有两种血渍,凶手又怎会不是他?”
白墨也低声问序临:“这怎么回事,这两个影子能看出真凶?”
可是这次却没有人回应他,白墨侧首,只见序临身体硬如木棍,带着白瓷面具看不出神情,那双白皙的手却青筋突兀。
白墨用手肘拐了一下他:“你发什么愣?”
震惊过度而发愣的还有银楚宸,都不再是因为刚刚那大型射死现场,而是铜锥中并没有出现,他所寻的那个人的残影。
“尊者,净灵即便可以将这利器中的血魂重塑,可,能不动声色杀了百君之人,又岂会不知。”狐凌岢芨神情淡然,双手随意垂在交椅之上,“更何况同时出现了两柄凶器……其中必有一个是假的。”
狐凌岢芨处事谨慎细微,以德服人,自掌管揽星宫后,贤良方正,黜邪崇正更是义不容辞,在零界声望极高。
他这样一说,众人纷纷赞同。
忆苦尊者对狐菱岢及微微颔首,说道:“宫主所言极是,若单只从这残影,判定凶手实属草率,而我此举,只不过是解这位银公子心中所惑而已!”
忆苦尊者再不多言,广袖一扬,一道残卷出现在空中,银楚宸扬首看去,眉头一紧,心道:“埙音术”。
埙音术需要修炼者将灵力注入埙中,再封印进卷轴之中,只要再次打开,便会听见存在埙中的声音,永久不散。
残卷之中有很多幅画,每一幅画中,都会有一段埙音,皆是先人留下,或许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或者是一段至高无上的修炼法术,又或者是一封家书。
此时无法一一听之,忆苦尊者将残卷一扫至最后一幅画上,只见那水墨之中有残垣断垣的宫殿,刀削斧劈的山脉,榛榛莽莽的山林。却唯独没有生灵.....
忆苦尊者道:“此乃百君死前传送至我手中,戒日我便当着众人打开它。”
只见画中山脉起了涟漪,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惊动了画中的风,贴着那圈圈荡开的涟漪卷起了劲风,随即吹乱了丛林,吹上了山巅,开启了埙音术。
少顷,一道苍劲,却有些颤抖的声音,从残卷之中飘了出来。
“我乃天阁阁主,百君……不二世,为追讨天阁叛徒擅自偷学禁术,触犯法令死不足惜,可叛徒未除,心有不甘……”
很长的一段停顿后,又听到吃力沙哑的声音从画中传出。
或许是久居高地,极目难收……竟不查那只魔手早已探入天阁之中,我欲要清扫天阁孽瘴,却不料被云飞道常那奸贼算计,此人下咒与我,虽不知此等邪术,究竟为何,但我近百年来时感精神恍惚,更是力不从心。
……恐于人心实难明度,唯亲信鲁城汉、清风、平克风可交付重任,我已将净灵所在告知三人,如三人皆同意新阁主人选,便会前去天池请尊者代我主持择主典礼……望新任阁主铭记上神遗志,谨持法令,诛杀邪魔,追拿番戎,夺回两本禁术,护佑零界,不可懈怠。
众人唏嘘间,将目光齐刷刷地朝云飞道常扎了过来,只见他已是青红交叠,他已百口莫辩,若是没这埙音术,倒还有一块遮羞布,可此刻,他的诡计已完全暴露,心中咒骂,这该死的不二世,竟然用这招来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