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边来。”
声音是从他身后,一间独立的木屋中传来,循着声音走到那间木屋外,发觉木门开着,有一人端坐在屋内。
犹豫片刻,他还是走进了屋子,才看清端坐的是一个女人。
不过他无法形容这个女人的外貌,也无法判断她的年龄。
之所以无法形容外貌,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眉毛,上扬得这般厉害,几乎算是斜竖在眉头的,而那双眼睛,更是冷酷无情到了令人望而生寒,依旧吊梢而上,不过整体看上去还算是个美人,可给他的第一感觉,此人令他害怕。
而年龄,单看那张容颜,不过三十岁上下,可却如之前在灵云崖看见的狐千媚一样,是一头飞霜白发,所以他无法判定他的真实年龄。
殊不知此人便是他前世的师父——蛇婆!
“过来……”
白墨冷眼看着前面神色肃冷的人,总觉得那眼神极为不善,便有所防备道:“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束冷光突兀的从对方手中,打进了他身体里,顿时只觉身子一冷,再无半点力气,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白墨捂着胸口大叫道。
蛇婆面对着昔日爱徒,并无半分手软,在查探出白墨体内情况后,才道:“好在尚未觉醒,若不然……我当即便取你性命。”
白墨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也想杀人,嘶嗥道:“要杀就…….给个……痛快。”
或许是白墨叫嚷得特别大声,令蛇婆不胜其烦,单手一指,又是一注魂力送入到白墨胸腔。
白墨身体的疼痛顿散,当真是比任何灵丹妙药还来的神速。
他自地上缓缓爬起来,也不在意身边人允不允许,直接拖着无力的身子坐到一侧一张石椅上。
蛇婆原本就冷霜如冰的眼眸,又阴鸷了几分,他的爱徒何曾这般无礼。
不由叹息道:“谁会相信一个几近灵化界,在零界几乎没有对手的人……会死于自杀!”
这句话并不像是说与眼前这个毫无礼数的女子听的,反倒像是一种无由来处的诘问。
转而才像是突然回神过来,斜睨着一侧的人,瞬间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嘲:“我本以为银楚宸会杀了你,却没想到结果竟颠倒了过来,你居然差一点杀了他……”
一提起银楚宸,白墨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灵云崖中,那个盘坐在积雪中的白衣身影。
“我只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
白墨想起这句话,额头突突跳了起来,当时他之所想差点杀了银楚宸,也不过是因为他对自己下了杀手。
他又何时对银楚宸起过杀心,即便当时因为前世,因为他自己,因为千兰,又或者因为青丘全族,他气愤到想要杀了他,可他也知道这个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在他手中。
蛇婆看着白墨突然阴郁下去的脸,终于褪去冷漠,叹出一口气:“两个都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最后竟是这般结果,我不得不怀疑,让你们成为同门是否正确。”
白墨心下一震,眼前这个人居然是自己前世师父,进来这么久,他却一直没有质问对方身份,原来他还是不愿意与这里有太多牵扯,更不想与前世有牵扯。
就像同门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他内心激不起半点波澜。
这个前世师父与自己前世一样,在他心中毫无分量,而他唯一过不去的坎,是银楚宸言而无信——还是要杀他。
“你不该回来的……”蛇婆看向白墨,目光凌冽,“……银楚宸没能取你性命,戒日,我也饶不了你。”
四目相对,纵有思绪万千,终都不是故人——重逢时该有的模样。
而对于白墨来说,更是觉得无语至极,容不得他的人,又多了一个。
白墨收了目光,看向木屋外,悒郁道:“看来,今天我再也走不出这扇门了,不过在你动手前,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蛇婆眯了下那双愤怒的眸子,语气生硬道:“看在前世你我师徒的情分上,我可以回答你。”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以死相欺在先,又倒施逆行偷魂人间,再千方百计地重回零界,这一切,难道只是你的玩闹吗?”蛇婆注视着白墨,目光森寒,狠绝道,“你的所作所为,只能让我怀疑你去往人间的动机是为了那至阳紫灵,既然我已知晓此事,又怎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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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至阳紫灵?”白墨惊恐问道。
蛇婆神色微变,审视着白墨,最后感觉对方并不像装不知道,解答道:“此乃零界缺失之物,可助修真提炼修为。”
就为了这,不惜这般?
白墨突然觉得他前世莫不是脑子不正常,为了提升修为,先自杀,再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回来……
可回来的是他白墨,不是前世的人,他没有前世记忆,更没前世修为,也没前世情感,这是哪门子算计?
傻子吧!她……
反正不管她是傻还是疯,他白墨不做他人傀儡,更不做傻事。
“银楚宸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对我如此敌意的?”
蛇婆神色明显更加难看了些,似乎很不理解,死到临头的家伙,居然还有心情,问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不过既然答应解惑,她也决不食言:“……不知。”
“……”白墨又换一种方式问,“那她以前对银楚宸如何?”
蛇婆冷眼一扫白墨,这才察觉其用意,回答道:“在我看来,极好。”
白墨眼神闪烁了下,愣了良久,又问:“……那银楚宸待她呢?”
“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