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是苦的。
是药喝多了吗?
沈雪禾将自己缩进方雅芹的怀抱里。
好冷啊。
青杏孤零零地在牢房里,一定更冷。
她昨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人给她送吃的?
哦,她糊涂了,也不一定是昨天。
“娘,我昏迷多久了?”
“你是前天倒下的,真是多灾多难,那瑞明王不死也迟早遭报应……”
前天……
这么久了吗?
不行,她要去救青杏。
“禾禾,你这是做什么?”
方雅芹拉住沈雪禾的手。
“有什么事跟娘说,你快躺下,这身子骨弱的。”
沈雪禾只听到她前面一句话,没听清后面的。
她看到方雅芹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明白她说什么。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可是她耳中的声音却仿佛隔了好几堵墙。
看来她病的不轻。
好在,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大概能猜到方雅芹在说什么。
她说:“我去投案自首。”
前些天她学了一些律法,她知道大靖律法里对伤人杀人的刑罚。
是盛轩先对她动手的,就算他位尊,就算她杀了他,大概率她也不会被判死刑。
可是青杏不一样,她是奴籍,又是主动伤人的,极大可能被处死。
主动投案,大不了就是流放,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年。
她没办法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青杏秋后问斩。
闻言,方雅芹皱眉。
“你干啥都不行。”
她儿媳是不是病糊涂了?
她一个受害者去投什么案。
方雅芹双手一伸,就把沈雪禾一摇一晃的身体按在了床上。
随后又把她刚套上的鞋子拽了下去,动作很是利索。
“你这个样子哪里都不准去,就在这儿好好歇着。”
站都站不稳,出去送命吗?
一阵风给刮倒了,找谁说理去!
“轻得跟稻草人一样,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去,没门儿!”
像儿媳妇这样的,她一手就能拎一个。
方雅芹一边说,一边把被子给沈雪禾裹上,紧紧地,像是包粽子似的,生怕她跑掉。
被方雅芹这么一拦,沈雪禾心里的一股劲儿钻了出来。
为什么要拦她?
娘以前不是很喜欢青杏的吗?
她这里有那么多人关心她,可是有谁去关心青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