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可以精确到天的数字。

每过一天他都会记录下一个新的数字，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四十载了。

突然姜子牙心中多了几分感慨。

这是一个不短的数字，有些人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入土了，有些人也早就已经儿孙满堂，但他似乎什么都没有。

一事无成，呵，还真是个废物。

“你与仙道无缘。”元始天尊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姜子牙的身体，看透了他这一生的轨迹。

只是这语气平淡的一句话落在姜子牙的耳中却如平底炸雷。

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脑海中空空如也，就连思维都仿佛消失不见了。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仙道是他这一生的追求，但现在他的圣人师父却告诉他与仙道无缘。

所以昆仑山上，玉虚宫中，这四十年，他到底蹉跎了什么。

看着姜子牙恍若失魂的样子，元始天尊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身上一点圣人弟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若不是因为大计，当年他又怎么可能会收下姜子牙。

“下山去寻找人间富贵去吧。”元始天尊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施舍味道。

“还请师父垂怜，弟子一心向道，并不想要那人间富贵。”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姜子牙剩下的只是不断的叩首祈求了。

除此之外，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四十载啊。

那些亲人故友早已老去，茫茫天地间，哪里还有他存身的地方。

就算他们都还在，他又有什么脸面在回去，又回去干什么，丢人吗？

这玉虚宫他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唉，痴儿。”

元始天尊长叹一口气。

姜子牙跪伏着的身子一哆嗦，他的耳朵高高竖起，不想错过师父嘴里的任何一句话。

“去吧，下山去吧，我已经为你谋划了一桩人间富贵，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会通知与你。”

似乎是不忍心看到分别的样子，只见他袍袖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把姜子牙推出了玉虚宫。

站在宫门外。

姜子牙眼中只剩下茫然，但是再看看已经在身后紧紧闭上的宫门，他知道师父心意已决，他不能再留在玉虚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