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目光惊疑地看向眼前的弟弟。
只因长卿刚刚用出的剑法太过怪异了一些。
若是寻常人用这样的方式使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可偏偏长卿依旧活蹦乱跳。
只因他只攻不防,除去抵挡脖颈,手脚关节的攻势之外,其余时候,一律以伤换攻。
不管是再精湛的剑术和再高的剑法造诣,同时能做的也无非就是攻守两件事。
用最直白的话说,在他们这等境界,剑法的高低就是在比谁在同一时间能做出更多的事,能挥出更多的剑。
以伤换攻,就是在用负伤代替防守,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和长歌的差距。
这方法看似很好理解,毕竟对于长卿来说,他有血愈灵,又吃了肉灵芝,血气充盈到能发挥出血愈灵的全部力量,恢复一些轻伤就是眨眼的事情。
只要不被砍头,不被断肢,那就不影响他继续战斗。
但实际上施展起来,却非常困难。
因为没有任何剑法是教人只攻不防,或者只防脖颈关节的,况且面对斩击,抬剑防守几乎是一种本能。
像长卿这样强行改变了用剑的习惯,抑制本能,其别扭程度不亚于用鼻子喝水。
但他却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和逆法对身体思维绝对的掌控生生做到了。
一时间,攻守渐渐易型,尽管长歌能在长卿身上不断留下伤口,甚至好几次刺穿了他的心脏,把他的内脏搅碎,但反倒是隐隐开始被长卿所压制。
反观长卿,任凭长歌速度再快,在他身上留下再多伤,可他的攻势却越发凌厉起来,一直到最后竟然逼得长歌节节后退。
终于,长歌用双剑挡住接住长卿的一剑后,并没有立刻追击,而是专注于攻击剑身,使大力将长剑拨开之后,迅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二人分开。
长歌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伤口,只是一身白衣溅上了些许长卿的鲜血,好似腊雪寒梅。
反观长卿则狼狈了许多,他赤裸着上身,浑身浴血,就连脸都被飞溅出来的鲜血染成了红色,乍一看去好像传说中的赤面罗刹。
只是他的表情却分外平静,呼吸均匀。
而长歌却微微有些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