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次,他们可能要失望了。
他们等来的不是食物,是死神。
上次令羽长儒带他们来时,是走进仓库之后就把门关上的,说明他还是担心这些奴隶有逃跑的想法。
但长卿则不同,他就那么敞着门,然后走了进来。
偌大的仓房里,全都是蜷缩着的奴隶,他们看向长卿的眼神中带着畏惧与渴求。
环视了一周之后,长卿把手中染血的长刀,扔到了地上。
他故意扔的离自己很远,而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但是许久之后,也没有一个人捡起地上的刀,亦或是想要凑近一些,有所图谋。
他们只是带着畏惧地退到了离刀很远的地方,仿佛那刀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甚至有些人在等了许久见他完全没有放饭的意思之后,已经重新回到角落蜷缩了起来,打起了瞌睡。
长卿摇了摇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些奴隶早已被磨灭了人性,没有了生存下去的能力,放任不管,最后他们估计也会在这仓库之中上演同类互食的人间炼狱。
况且就算把他们放走,也无非是再被其他人捉住,把受到的这些磨难重走一遭罢了。
那柄扔在地上的长刀算是长卿最后的怜悯,人性是自由的,是抗争的,若是有人拿起刀,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惜他们已经麻木,只是一具又一具活着的尸体罢了。
长卿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关上门,仓库再次陷入到黑暗之中。
不多时,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这次进来的,是两道人影。
一个是长卿。
另一个则是一个被他拎着脖子提进来的男人。
男人满脸是血,本来只像个木偶一样任凭长卿摆布,可在他进到房间里的一刹那,他的双眼突然睁开。
惨白混沌的眼仁里冒着血光,他的下巴张大到了一个夸张的角度,腥臭的黏液和污血从他的手里飞溅而出。
它就像是见了兔子的斗犬一样,尽管脖子依旧被长卿钳制住,却依旧奋力地挣扎,想要飞扑出去。
这是一只血尸。
最后扫视了一下仓库里那些不为所动的人,长卿松开手,而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