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咽了口唾沫。
当初科举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们,随田亩清丈奔赴任时还会有这一遭啊。
但他们此刻也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
且不说他们此刻都抱团站在卫所士卒的保护圈里,就是刚才多彭直言威胁的时候,也没敢提半句要伤人的话,而是要将他们缉拿而已
所以,他们都抻长了脖子,准备观摩学习黄子澄二人要如何化解这场冲突。
黄子澄的脸上挂着莫名的笑。
却没有胜券在握的,以此刻被缉拿的多彭为筹码,让所有衙役放下刀。
因为不到他们真正全面接管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这个明面上的多彭,是否就是整个新野县最大的势力代表。
多彭则满脸古怪和纠结。
杀人不过头点地,成王败寇的他既然成为了这场斗争中的失败者,那么会有怎样的下场,面临怎样的清算都是应有之义。
好在没过多久,黄子澄和齐泰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是那队自进城左右起就悄然分开了的卫所小队。
按照齐泰的吩咐,他们要尽快的进入县衙,取得县衙中的县令大印。
而当瞧见齐泰双手接过这些士卒递送上来的县令大印时,从程序上标志着彻底接管新野,原本还抱有一丝丝不切实际幻想的多彭,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一个堂堂的七品官员,就这么如同死狗一般被架了下去。
虽然在齐泰与黄子澄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波澜,但这轻描淡写的拿下一位七品官员的举措,还是宛如一颗巨石砸在了深潭中一般,在所有“观礼”的秋闱待任官员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原来人们口中口口相传县令就是地方的土皇帝,书中所说的那些明言暗喻,当了官就一辈子都是人上人之类的话,也不尽然正确。
望着下方百姓一路目送着被架走的前任县令,其态的声音也冷冷的回荡在身后这群“待任官员”的耳畔。
“你们心中是否也有好奇,无论如何,这位新野县令也曾是朝廷官员,过往虽无功绩,但至少也算做到了保境安民,无论是为了朝廷的颜面,还是为了田亩清丈的顺遂,即便要拿下他,我等也该在清障完田亩之后,再给他一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