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这二十万石粮草粮草抛砖引玉,也是为了进一步试探其他几人关于上次议题的态度。
而他真正的试探,就潜藏在接下来的话里。
“其二,老朽令人搜罗典籍,找寻到了培养及保存瘟疫病症之法。”
“其中,还涵盖了天花。”
“嘶!”
在场其余人无不再惊。
他们都不是傻子,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
曹族长为何抛出这个消息,彼此都心知肚明。
近可助白莲教生事,搅乱田亩清丈进程,远……不必多说,吕家。
之所以不明说,就是在等大家一个态度。
一个是否上“船”的表态。
上回曹家说要扶持吕家夺朱家宝座,在场众人莫不骑墙,自然是没人愿意承担这谋害皇家,株连九族的风险。
可若是曹家已经出手谋划,担下了最大的罪责,他们再不主动表态,就是在这个联盟里埋钉子了。
大家和则两利,分则两害。
这种给自家挖坑的事,他们是决计不会干的。
于是乎,其余五家眼神交汇过后,便也都大胆放言。
“曹兄之远见,实令吾等钦佩。”
“瘟疫若能受控,只消在田亩清丈关键时刻出现一例,稍加引导,便可令人心惶惶。”
“是啊,有此一手,无论是白莲教起势,又或是孔家入局,煽动人心,都可谓“名正言顺”了。”
大家伙满嘴称赞,曹族长却也只像是礼节性应付般笑笑,那双微眯双眼中的目光,却从始至终未曾动摇的锁定在陆老的身上。
陆老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注视。
浑浊的双眸与曹族长那双老而弥坚的双瞳对视许久,才像是反应迟钝般笑笑道:“曹族长之谋,乃吾等未来立身所在。”
“个中凶险,唯有曹族长最能深切领会。”
“故而不必与我等言说解释,大家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是了。”
“如今远虑可缓,近忧已然时不我待,吕家之事,曹兄弟不妨再详细谋划谋划,多加排除些风险,多筹备几条一击不中还能立即补上的后路,方为妥当。”
“曹兄弟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