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骇然后退两步,再不敢垂眸看那深渊。
老子走下青牛背,将手中经书放入袖口,眺望向深渊对面那座矮矮的山丘,抚须笑道:
“道友着相了,滚滚大势之前,仅凭区区沟壑,何以阻贫道?”
闻言,镇元子同样眯眼而笑,他双手拢在宽大袖袍中,“沟壑?道友怎知拦在你身前的非滚滚大势也?”
“倘若道友能左右这天地大势,贫道也不会有今日之举。”
“口舌之争何用之有,是非大势道友跨越便是。”
老子缓缓收敛脸庞笑容,大手捻着胡须面露不解,“贫道自认未曾与道友结下大因果,道友缘何偏偏同贫道处处相对?”
“昔年道友于不死火山缘何阻道接引,今日吾也是此理,无他,道之争也。”
见老子露出思索之色,镇元子脚下升云,托起孔宣慢悠悠飘落至深渊边缘,同一牛两道遥遥对视。
思索片刻,老子摇了摇头,“你我大道并未对立,时至今日,料想道友也已洞悉贫道合道所在,取自阴阳均衡也,而道友大道乃合道这洪荒大地,实难冲突。”
对于此言,镇元子不置可否,他依旧保持着双手拢袖的姿势,头顶鎏金道冠熠熠生辉。
“道友既走上此道,便注定同圣人与苍生背道而驰,老师已彻底化为天道,此时的天道便不会再有丝毫垂怜众生之情感,这一切本应该于封神量劫落定之后,道友的确打破了这天地均衡。”
“均衡紊乱便意味着秩序崩坏,如吾所料不错,这其中那位魔道之祖应当不少出力才是。”
说着,镇元子朝着老子稽首一礼,“吾有一事不明,还请道友解惑。”
老子身后的青牛同神色木讷的青年道人,连忙侧身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礼。
老子神色复杂的作揖还礼,“道友言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