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郁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主要还是担心南玉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影响心情。

脑子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爪挠过的毛线球，缠成一团，什么都不想做了，抓起被子，随意地披在身上，赤脚走回竹屋，倒在榻上就闭眼。

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结果脑海中的念头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无法停歇。

夜晚悄悄地降临，四周一片静谧。

楼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汤走了进来。

看着灯芯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轻声说道：“师尊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煮了红糖鸡蛋汤。”

灯芯现在不比以前，身体正虚着，得补补。

屋里没有夜明珠，只有橘色暖烛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南玉总算是能静下心仔细看楼郁。

上半张脸布满了伤痕，其中几道尤其醒目，有一道从眉心斜切而下，紧紧贴着眼睑，竟然与之前的那道旧痕重叠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一把刀从眼睛切过去。

看着伤，灯芯心脏狠狠一抽，痛痛的，抬手揉了揉，下意识说：“脸，好多伤。”

言语间难掩心疼。

楼郁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痕，轻轻舀起一勺红糖水，小心翼翼喂到小灯芯的嘴边。

看着师尊咽下，他又舀起鸡蛋，南玉撇开脑袋，不受控制的撅起小鸡嘴，完全忘了装长辈该有的沉稳。

楼郁盯着灯芯小嘴，喉咙微滚，唇角也浅浅扬起，“师尊是在心疼徒儿？”

“……”回神，定睛，再定睛，像泄了气的皮球，脊背都松了力，灯芯抬手往伤处碰去，似是妥协了般遵从内心回答：“嗯，看着好痛。”

楼郁攥住师尊手腕，眼尾上翘，心情想来是极好。

他没说话，把灯芯胳膊压回去，重新捏住勺柄，微微用力，勺子切断鸡蛋，舀一勺又一次喂师尊嘴边。

直到一碗吃完。

楼郁才说：“不痛。”

灯芯：“怎么伤的？”

楼郁把九峰之战轻描淡写成一句：“打架。”

“跟谁打的？这里这里都是伤。”手指触碰伤口细数着，一二三……七个，伤口深度，深浅不一，这可是脸啊，谁这么缺德，竟然要毁容！

“青玄宗，鸿蒙山现在剩十人不到，师尊，你怪我吗？”

“我不在他们就这么欺负你们？！都杀了？”脸都憋红了，拳头紧攥狠狠捶了下床板，真可恶！

“跑了两千多。”

“……”紧攥的拳头松力，不敢置信：“跑了？”

楼郁把事情言简意赅告诉小灯芯，忽略了很多凶险部分，南玉也能猜出来，得到神迹的楼郁，系统说堪比主角，脸都受这么多伤，身体还不知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