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落,余晖宛如金色的柔幔,轻柔地笼盖着大地。远处山峦沉浸在这和煦温婉的光线之中,轮廓愈发朦胧,恰似一幅清幽淡雅的水墨画卷。
陈家主事大厅此刻已是座无虚席。众人神情沉郁,交头接耳间气氛紧张而压抑。大厅中央,陈家族长陈翰林正襟危坐在上位,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其视线定格在元华身上,而他身旁的桌面上放置着那张已然按下手印的纸张。
“元华,此事因你而起,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翰林面沉如水,神色严正肃穆地问道。
元华身躯一颤,赶忙站起身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滚冒出,他嗫嚅着说道:“族长,我……我着实未曾料到会发展至此。当时只是与他们玩骰子,起初我赢获了不少金币,可……可最终输得精光,身无分文的我想翻本,在他们的怂恿之下,我一时头脑发热就……就押下了这张契约。”元华说到最后,竟然泪如雨下,满脸委屈之态,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会酿成如此大错。
陈乾则是咬牙切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怒瞪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一般。
“荒唐至极!”陈翰林猛地一拍桌子,“玩骰子?用家族产业作筹码,你可清楚这会给家族带来多大的灾殃!咱们家族的产业,那可是祖辈历经千辛万苦打拼下来的。从那广袤无垠的良田,到繁华热闹的商铺,再到城中的绸缎庄,哪一处不是凝聚着先辈们的心血与汗水?你可曾想过后果?”说到最后陈翰林近乎咆哮,这已然触碰到了家族的底线,作为一族之长又怎能不怒发冲冠,如果家族毁在他手上,他也无颜面对祠堂中的列祖列宗。
元华抽泣着,声音颤抖不止:“我…我…我当时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一心只想赢回输去的金币。”
此言一出,大厅里一片哗然。
陈翰林脸色阴沉得,他站起身来,手指直直地指着元华,怒喝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一时的贪念,竟将家族置于如此危境之中!”
元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苦苦哀求:“族长,我知错了!”
这时,一位年轻气盛的族人站了出来,指着元华怒声道:“元华,你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平日里大家对你多有包容,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轻重,做出这等蠢事!”
而一旁的陈乾又气又无奈,不住地连连叹息,责怪自己往昔太过溺爱元华,才致使他行事这般不知轻重。
在陈乾挨在一起的一位年长长老则摇摇头,叹息道:“唉,元华这孩子平日里就有些浮躁,才酿成今日大祸。”
一位中年女族人生气道:“他这一赌,差点让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依我看,就应该严惩元华,以正族规,让大家都引以为戒!”一个身材魁梧的族人握紧拳头说道。
“可毕竟他也是家族的一员,若能想办法弥补过错,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未尝不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孩轻声说道。
陈翰林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喝道:“都安静!事已至此,吵闹也无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这困局。”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陈翰林身上,等待着他的决策。
陈翰林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缓缓对着陈影剑和缓地说道:“小剑,依你之见,此事如何处置方为妥当。”
陈影剑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他们对我们早有阴谋算计,像今日这般的事情迟早都会出现。与其等着他们来算计我们,倒不如主动采取行动。尔且今日之事他们这两天肯定会招集人马过来兴师问罪。我们先将家族的力量集结起来,做好充分应对危机的准备。”
陈翰林目光炯炯,神情严肃地点头道:“通知下去在外学习的族人先不要回族,暂留在学院,等事情风波过后再回。”蓦地话锋一转,对陈影剑说道:“小剑啊,当下家族的情形你已然是一览无余,如今可否请你师傅出山来帮咱们家族趟过这艰难的困境?”此语一出,在场的所有族人皆目光如炬,满心殷切地紧紧锁定陈影剑。
陈影剑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也一愣,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缓缓地摊开双手,朝着众人坦荡说道:“实则……我根本没有师傅,我也从未跟诸位提及我有师傅这回事,只是大家起初这样讲,我也就……”陈影剑的神情甚是尴尬,脸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