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门的是大大的床,那种绣着芙蓉的大被单,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屋子干干净净,可一想到这里以后就要上锁,他的气管就忍不住地泛痛。目光越到桌上,那种变形的文具盒,他也买过,那种泛黄的同学录,他也买过,那种藏在盒子里的水晶弹珠,他也买过......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明明他小着步舒畅三年。
但当他看到放在衣架上的红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没有声音,却撕心裂肺,没有人的安慰,让他清楚地认识到,步舒畅,已经走了!
那是舞会上她穿的那一件,虽然是同款,虽然胸口的位置多出了一块金币......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完全不是,这是个误会。
他来这里,只是将学院要给的东西给到手而已。
他准备给了就走,即使花钱包下已经到下班时间的中巴车,他也要离开这里。
可她用那枚金币,牢牢地锁死了他的思想,他的心脏。
夏弥尔答应他的,完全没能做到,原罪死了,暴食死了,他带出了玛丽·特蕾莎,以及身边多出的西里尔、希尔福和安德莱亚,但步舒畅没有出来,随着布列塔尼的巨石阵倒塌,他再也进不去那个地方。
夏弥尔骗了他,他凝视着怀表走了七分之一格的指针,夏弥尔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步舒畅,永远留在了那里,留下了微笑,就像她的爸爸说的那样,她永远在微笑。
她不懂哭,不懂痛,一点儿也不懂别人的感受。
但她懂将最美好的记忆存好。
他再也回不去那个舞会,和穿着这件红裙的女孩......
因为女孩死了!
她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