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裴今宴想也不想就否决,“乖,我们用个午膳,我便送你出发。”

“??”

苏明妆莫名觉得,他在赶人。

裴今宴心中紧张,抿了抿唇——他确实是在赶人:昨天夜里,他对几个细作严刑逼供,又问出了几人。

如今细作“失踪”消息还未传开,其他细作毫无防备,最是一番操作的好时机,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晚上,他都会去地牢审讯,所以没时间陪她。

此外,他夜里去地牢并不公开,如果她在,势必要帮他隐瞒,随着时间推移,细作失踪一事传开,她也许会问他那些细作去了哪……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残忍恶行。

裴今宴将眼底的嗜血小心翼翼隐藏,表情越发温柔,“还有一事,我想拜托你,除了你之外,我信不过别人。”

苏明妆问,“什么事?”

裴今宴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火漆仔细封好的信,“我希望你立刻回京,将这封信亲自交给皇上,不要经由任何人之手,这封信对我很重要。”

苏明妆心中狐疑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好,我一定亲自转交。”

接过带有体温的信,也学着他的模样,将信放在里怀中。

一个时辰后。

苏明妆便带着一瘸一拐的习秋,重新上了马车,由张队长带队,曲柏也挑出五名最信任的斥候,浩浩荡荡的马队离开镇戍关,向南行进。

……

颠簸马车中。

苏明妆躺在马车里,若有所思。

一旁习秋见夫人心事重重,好奇问道,“夫人,您在想什么?是在担心国公爷吗?”

苏明妆口吻随意,“没什么。”但思绪并未中断——她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黎明时刚睡着不久,便在噩梦中醒来,然后发现他并未在床上休息。

她掀开帷帐,见天色未变,推测自己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她刚入睡,他便离开了。

加之,刚刚他身上有血腥味,所以,昨天晚上,他去了哪里?是与这封信有关吗?

她摸了摸,自己怀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