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他这模样,颇为懊悔,若早知今日有贵客临门,就花钱去请熊猫阁的说书先生了!这不修边幅的酒鬼要价便宜是便宜,可……若惹怒这位公子,转投其他客栈该怎么办?
他的担心并不重要。裴长卿笑够了,自怀中掏出一枚铜钱,随手一抛,铜钱铛地落在说书先生手里,道:“先随便讲一段。讲得好,我就给你金子,不好就只有铜钱拿。”
说书先生摩挲着铜钱,浑浊的眼睛亮起来,道:“怎么个好法,公子?”
裴长卿伸手抚了抚八号的背,给她顺气,道:“我和这位朋友听得开心,那就是好。”
“……”说书先生将铜钱收入怀中,像模像样地思考片刻,道:
“那就讲一段——大侠义除奸邪,护法横死金陵的故事。却说就在那一月前,大名鼎鼎的恶徒,魔教护法……”
还没说完,裴长卿就掏出铜板,直直打在他肩膀上。
“没意思。”他道,“换一个。”
在论坛上都听过了。关于这事,裴长卿和八号知道的,可比外人多上不少。
“……”说书先生又想了想,“那公子可知,最近全江湖都在传闻,谷九先生的师弟——”
在最近的江湖,算是头条热搜,顶流中的顶流。不管多么山村野人,不谙世事,疯疯癫癫,听了“谷九”两个字,也要为之分神,问一问,那神秘组织究竟叫什么。
果然,谷九名号一出,不同凡响,不光原本不在意的江湖人们投来目光,裴长卿的表现也立即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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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大笑起来。
甚至从座位滚下来,不顾仪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沈凡安本该去扶,但裴长卿挥手拒绝,在地上疯狂扭动。
这下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了。除了自己也憋笑憋得很痛苦的八号。
“哎、哎!”裴长卿挣扎着爬起来,“再讲——对了对了,下一个是不是要讲崆峒掌派人变动的事了?”
说书先生:“这……新掌派人……行踪隐秘,咱们知道得也不多。硬要说的,那就是冷面神捕擒杀妖女……”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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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裴长卿拍着衣角的灰尘,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说书嘛,就不要讲这些最近发生的事了。”裴长卿道,“讲讲过去的故事。这我才爱听。”
此话一出,那说书先生眉头皱了起来。其余江湖人也是心中吐槽,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往往不都是要求听点新鲜事吗?陈年旧事听得熟了,没意思。
说书先生道:“过去……这……”
裴长卿挑挑眉:“要劲爆、厉害、外头听不到的那种。”
说书先生还在思考,裴长卿从怀里掏出个颇有分量的钱袋丢过去:“先打赏这些,讲得足够劲爆,就再来一袋。”
顾不得许多,说书先生猛地窜起来,双手捧住钱袋,稍微拉开绑绳,金光便从中散发出来,照得他那如饥似渴的神情分外亮堂。江湖人有几个眼神也焊在了这钱财之上。
出手阔绰,重财之下,说书先生也将其他事物抛之脑后了。他紧紧握着钱袋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咱就讲个劲爆、外头绝对没人讲的故事……”
他笑了起来:“赤义王封侯惨被杀,两军金陵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