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骆海齐从县里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只是去牢里看了他一眼,别的什么都没说。骆海玉趴在牢房的地上,苦苦哀求三弟:你想想办法放我出去!骆海齐并没搭理他。只是,每天按时给他送饭,还拿了点药麻烦牢头给他敷上。
冬冬冬,有人击鼓报案。城外一户人家翻地时,在地里发现一具尸体。骆海齐立刻跟县太爷和王捕头他们一起赶到现场,尸体已经被挖了出来,经过检验,他是先被人砸昏,在昏迷之际,被人挖坑埋掉以致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十天左右。死者的身份经过确定是樵夫刘二。问刘二之妻焦氏刘二与谁有仇,焦氏摇头:我相公没仇家。骆海齐复验时发现,刘二的衣袖里面不知为何竟挂着一个小小的鱼钩,上面还有鱼鳞。县太爷听了仵作汇报的情况以后,思索道:“莫非凶手是鱼贩子或者打鱼的,你们去盘问一下有哪个鱼贩子或者渔夫跟刘二关系比较近,最近有反常的举动。”“是。”王捕头领命下去了,在鱼市上一番询问,真打听出来了:刘二经常跟何金买鱼,最近这段时间,何金没出摊。王捕头当即带人去找何金,河边却没人,问过其他的渔夫,才知道,何金十多天前划船出去,再没回来过。王捕头当即回去复命了。当天下午,县太爷就发了通缉令。
半个月后,何金被隔壁县的捕快抓住送回来了,经过一番审问,何金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二人往日并无仇怨,只是刘二曾经答应用四捆柴跟何金换一桶鱼,却迟迟未兑现,何金问及此事,刘二矢口否认,还说何金讹他,两人争执起来,鱼钩就是那个时候无意中挂到刘二衣袖上的。何金一时气急,用手里的扁担打了刘二的头,没想到刘二不经打,一下倒地不起,头上还流出血来。何金一摸刘二鼻子发现没气了,吓坏了,怕偿命,就趁四周无人,把刘二拽到无人管的荒地里,给埋了。只是,他没想到,这块荒地居然会被人给买下来,翻地的时候,尸体被翻了出来。
要说何金也是做贼心虚,他杀了人以后如果装做若无其事继续过日子,那谁也不会怀疑他,他一逃跑,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何金跪在大堂上听骆海齐说刘二当时没死,只是昏了过去,如果及时就医,还有救,是因为何金把他埋了才窒息死亡的,他顿时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该带他去看大夫,而不应该把人埋了。那样,他最多挨几板子,小命还在,可如今,全完了。县太爷当堂宣判:何金秋后问斩,为刘二偿命。案子结了。这个县是个小县,因为有骆海齐和王捕头这样的好手合作,所以,破案的效率算是快的,只可惜,县太爷没背景,否则,早升官了。
骆海齐每日验尸,面对各种尸体,心里感慨无数。有些人原本不该死的,却因为种种原因,成了枉死鬼,可叹那!
三个月后,骆海玉被放了出来,却无家可归,他厚着脸皮去岳父家,岳父答应借他钱把房子赎回来,可却要求二人合离。骆海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什么都不合离,而且他认为曹氏不能生,除了自己没人会要她。“那你就去街上要饭吧。”岳父见他这个态度,撂下这句话转身进屋,让老婆送客,不再搭理他,妻子躲在屋里根本不出来见他。骆海玉又去找大哥帮忙:“大哥,我知错了,我打也挨了,牢也坐了,你就原谅我吧,帮我去岳父家求求情,让我老婆回来好吗?”大哥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再生气:“帮不了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骆海玉到了晚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嫂又不肯留他:“万一他再偷钱怎么办?”骆海玉只好去三弟家,最后,耍无赖在骆温婷的闺房住了一夜。那一夜他想了很多,却始终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只是怪时运不济,总觉得自己能翻本一夜暴富。骆海齐听到他在床上自言自语说的话,就知道二哥这是无药可救了,最后劝他:你还是合离吧,放过二嫂吧。
尽管骆海玉说什么都不同意和离,但他此时已经到了无处容身的地步了,几天后,他岳父就联系上他大哥和三弟,又找了找了里正和村长以及族长,两家长辈面碰面,经过商量,岳父曹老头一次给了骆海玉三百两银子,让骆海玉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签和离书的时候,骆海玉竟还对前妻曹氏说:“你等我把房子赎回来,翻了本就回来娶你。”曹氏白了他一眼,按完手印转身跟父亲离去了。几个月后,就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一个开杂货铺的鳏夫,没多久就怀了身孕,第二年曹氏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夫妻俩疼爱的跟宝贝似的。骆海玉还了赌债把房子赎回来以后,继续卖豆腐,可他仍不改恶习,卖豆腐赚的几个钱都进了赌场,大哥、三弟怎么劝他,他仍执迷不悟,后来知道前妻改嫁生女了,他不但不知悔改,还抱怨前妻没等他,骂前妻水性杨花。大哥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三弟无药可救了。
且说这边骆海玉的事情告一段落,另一边,骆温婷在女德学院里读书,她十分聪慧,加上性情温和,很快就认识了一群朋友。大家没事时就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还一起去赏花逛街,每天都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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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大家闲来无事,和老师在一起聊天,老师说起一种药酒的配置方法,用什么花多少两、什么草多少个、什么果、什么这个那个的,酒越纯越好,聊了一会,打听的人越来越多,老师索性回房把药书拿来给大家讲解,骆温婷拿纸笔把书上记载的全抄了下来,她看着书上画的那个药材的图案觉得好眼熟,问老师:“这个花药铺有卖的吗?”“没有,这个要用新鲜刚摘下来的花入酒才有药效,干的没用,所以,药铺没有,不过,药铺里应该有现成的药酒卖,但是价格很贵,听说五两银子一小罐。”五两!当时周围的学生就惊叹道:那都快赶上学院两年的束修了,一年束修三两银子。
这么贵!骆温婷回到家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这种花了,去山上给奶奶上坟的时候,北边山坡上长了满满一大片,以前不认识,这回看了书才知道,原来它是种药材。“老师,你这个书书店里有卖的吗?”骆温婷发现书上记载了很多药膏、药酒和偏方的方法,想着这种书如果买回去放在家里,家人有什么病就不必担心了。“有,詹泊书斋,三十文钱一本。”老师回答。
骆温婷点点头,记下了,第二天,骆温婷和同窗去花市闲逛时,路过书斋,她立刻进去,买了一本,因为是新版的,上面的药方比老师的那本还多了几种,连里面的图案都是带颜色的,特别清楚,买书出来,在门口,意外的和一个年轻人撞了一下,年轻人腰间的玉佩掉了,骆温婷弯腰捡起来,还给他:“公子,你的玉佩。”“多谢。”那公子接过玉佩,抬头和骆温婷对视顿时呆了,半天才回过神。“人呢。”公子看见人不见了,四处找,跟班的说“走了。”“还不快追。”出门到处找却不见踪影。“哎呀,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年轻公子着急的说。“公子不必着急,小的刚才留意了,她身上穿的是女德学院的衣服,应该是女德学院的学生。”跟班安慰道。“对呀,去女德学院就能找到了。”公子抬脚就要往女德学院那边走去。“公子,你还没去买砚台和毛笔呢。”跟班拦着说道。“那着什么急。”公子并不在乎。主仆二人到了女德学院门口,却被门房拦住了:我们这学院里里外外都是女人,不让男子进入。年轻公子没办法只好回去了,但他心里却记住了那个女孩,这年轻公子不是别人,是县里的有钱人王天祥的儿子,叫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