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大人请本宫去京兆府做什么。”
程炳抬眸,眼前的少年抚摸着怀里的小土狗,嘴角似有若无勾着他熟悉的笑,只是在惯常的狡猾之外还有一层不明显的恶意。
娄长远道:“陪都都察院状告公主擅自加税,为一己之欲擅自封城,当然,下官明白这些都是诬告,和公主没有关系。只是连这个贺氏都当街拦路,死在公主面前,下官不得不请公主到京兆府一趟,配合下官做一个调查,好叫人知道,公主不曾做过那等恶事。”
“不必到京兆府,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宫身为中宫嫡出,自出生起便享受万民供奉,不必我费心去争去要,自有人把好东西送到我面前来。”
朱挽宁不紧不慢道。
“他陪都的钱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得我秦鹿公主亲自去要?”少年一声冷哼,“还封城?你们觉得父皇到底有多苛待我,让我堂堂一国公主为了点钱置一城百姓于不顾?你以这个罪名调查我,到底是质疑父皇苛待中宫,还是觉得本公主真稀罕那点钱?!”
娄长远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根据他掌握的信息,秦鹿公主并不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人,她做事善于曲线救国,就算南游的时候行事态度强势,也是因为身后有军队,有绝对的倚仗。
按理说,进了京城,尤其是那位大人派人在圣上面前误导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言论让圣上默许了对秦鹿公主的调查之后,像她这么聪明的人,也该知晓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是跟他回京兆府,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那位大人扣在她脑袋上的罪名不屑一顾。
因为这里面重要的不是罪名,重要的是圣上的态度。
他娄长远都说了,圣上都同意了,不管圣上心底是不是在犹豫,总归态度表达出来了,秦鹿公主但凡是个聪明的就该顺着来,这样最后若是翻了身,圣上对她有愧,她行事更为便宜。
而不是像这样,娄长远说圣上已经准许我把你带走调查了,朱挽宁却说你这个罪名屁都不是。
这是在明晃晃地向神宗表达她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