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挽宁颇无语地瞥了一眼，转回头，维心将大氅抖开披在她身上，她伸手，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老人家，起得来吗？”

老婆婆被这恍如神仙妃子的面容惊了神，好半天才惊醒，连她的手也不敢扶，自己撑着地爬起来，“不碍事，不碍事......”

朱挽宁收回手，老婆婆下意识还想去捡东西，摄于陡然安静下来的氛围突然不敢动，朱挽宁挑挑眉，笑容更温和了一些，“您自便，我路见不平，不会为难你的。”

老婆婆低声“唉”了一道，同老爷爷一起收拾起被砸得七零八落的摊子。

朱挽宁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老婆婆小心翼翼将披风取下来叠好放在凳子上，也不敢说还给她的话，只能安静地忙碌，李小高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小姐府上何处？衙门办事，奉劝小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朱挽宁的眼神落到他身上，眸中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你向他们征的是什么税？”

李小高胆子大了一些，想来这家小姐还是通情达理的，只是手下人冲动了点，于是正了正身子，大声道：“官府的事自有官府的道理，小姐还是不要擅自打探的好。”

摊主夫妇身子一颤，脸上露出愁苦的神情。

李小高瞥他们一眼，又说道：“也不是我针对他们，这摊位费是每家都要收的，不然大家都跑来摆摊，万一出个什么事，受累的还是我们衙门的人。”

摊主老爷爷说道：“可月初明明才交过，怎么又要交？是不是官爷您记错了？”

他愁了许久，早有这个疑问，可每次问了，衙役也只说这是衙门的安排，不交就不让再摆摊，难得这小姐在场官爷好说话了，他也只能大着胆子问一问。

李小高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都说了衙门有衙门的安排！”

程炳一剑鞘敲在他膝盖，这人差点当场跪下，众小弟惊呼，下意识想要扑上去扶起自家老大，然而刚一动作，架在一边的长剑顿时跟着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