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煜微微皱眉,然后也和自己先生一般不悲不喜,“居移气,养移体。是学生修心不够了。”
就是居移气养移体,要是用,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问其臭,亦与之化矣,或用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不合适。可以说,有本质的差别。
郭煜陪先生坐在那里,心气平和。蒋镜心这才点了点头。
郭煜那边的酒菜也先后上桌了。两个菜、一壶酒。
一份赤鳞鱼,别说是南安郡,就是产地江陵郡,也不可多得。甚至不是酒楼的特色招牌菜,能算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菜,吃过这一回,下一条赤鳞鱼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了。
另一份,略差一些,是酒楼一道招牌菜——富贵荣华,这道菜,其实是四种食材拼成一道主菜,具体是什么,韩征和老先生都没吃过,也不知道具体食材有什么,就分量来说,肯定是稀罕的好东西了,盘子极大,食材放在辅料上面,依然遮不住盘子底,反正,人家这两道菜一摆上桌,就快把桌子一大半占满了。
更何况,那一壶酒,陈年花雕,就好几两银子呢。
韩征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响,一时没忍住,看样被老先生听到了。
老先生收起眼光,转过头,正襟危坐,瞥了眼韩征,不过心虚的反而是老先生。
老先生刚才,有些不稳重了,把桌子拍得有点响,后悔不已,毕竟打扰到人家了。不过,倒也不用刻意道歉,以后注意就是了,真不是什么大事,并且马上给了对方一个诚恳的道歉眼神,然后就听到那句话了。
居移气,养移体,确实是个恰如其分的说法,符合双方身份。
韩征和老先生,都过惯了小家小户的平常日子,从来就没大富大贵过,就更别提什么奢靡生活了。就现在这一桌,对老先生和韩征来说,确实打了牙祭。不过也正常,老先生收弟子,韩征认自己做先生,摆一桌,很正常。
蒋镜心和郭煜,更正常,反正平时也差不多了,除了赤鳞鱼可遇不可求,什么富贵荣华,不过是个名头,鲍鱼鱼翅燕窝海参什么的,也不过都是些平常物,人参鹿茸什么的,也不稀罕。尤其是郭煜。
更何况,乡试快要张榜,郭秀才肯定要变成郭举人的,一条赤鳞鱼,除了口味略微鲜美一些不说,贵在稀罕难得,岂不是很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