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河赶紧摇了摇头,别说心中不委屈,就算是委屈,一知道自己要与老首辅一起去皇帝赵烆的暖阁开小朝会,就一点也不委屈了。
老皇帝赵烆却不这样认为,“这事怨我,实在是难为程尚书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烆看了一眼老首辅董渊。这样运送十万边军物资,别说是程晏河,就连老首辅董渊,也是事到跟前才知晓运输方式和以往不同。
老首辅董渊眼睛根本没看向赵烆,在那里忙着和第一次参加小朝会的牛鸿儒斗智斗勇呢。
不过皇帝说了什么,董渊却一个字也没错过。
老首辅也笑了笑,“陛下,就别为难程尚书了,再这样下去,让咱们的尚书大人如何自处?”
老首辅董渊,委实是为自己这位得意弟子操碎了心,从名扬天下的状元郎,到翰林院编撰,再到第一储相,一直到如今的六部大员之一的户部尚书。
这个程晏河,一直没能让老首辅董渊稳稳当当放过心。虽不放心,却也是真心喜爱。
老皇帝赵烆听着董渊说话,却拿眼睛余光瞥了牛鸿儒一眼,牛鸿儒正一手拿着青花碗,一手偷偷竖起大拇指,朝董渊晃了晃,意思很明显,这几句话说得,很老狐狸了。
赵烆使劲耷拉着脸,牛鸿儒感受到那余光,赶忙收起大拇指,在暖榻上正襟危坐,把刚刚喝空的青花碗也放在一旁了。
傅佘哲用眼光问了问大祭酒,大祭酒微微摇头,还漏出个满满善意的满是皱纹的笑脸,示意傅大人不必亲自来添了,万岁爷的那一碗,可不能乱动。
傅佘哲就没动,继续捧着个小暖炉,帮皇帝赵烆暖着那碗燕窝粥。
其余还有几碗,都在一旁的小小暖炉上,慢慢煨着。除了傅佘哲,刚好每人一碗。
果然,这句话,就是给皇帝赵烆开个头,好往下继续说用的,老皇帝赵烆清了清嗓子,“为难我们的程尚书,也不过是刚开了个头。不过万事开头难,无论如何,程尚书都是开了个好头。”
老皇帝赵烆这几句话说完,看了眼站在那里几乎汗涔涔而下的程晏河,挥了挥手,程晏河就赶紧退下了。
以前户部往边关发送物资,确实没有这种运送方法,不过,现在来看,如此运送,确实效率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