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年满二十,大字不识,只认识斥候暗号的的老油子苟胜走到吴宽胜面前,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在地上,“进士是个什么玩意,比咱们多个鸟还是多个蛋,掏出来让咱们见识见识?”
吴宽胜没说话,老油子还没完,“不敢吧,”老油子围着吴宽胜转了一圈,“莫非是个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老油子这样一说,自己眼中就放光了,“像不像?”老油子学吴宽胜走路的样子走了几步,一群游弩手哄然大笑起来。
吴宽胜没说话,甚至在众人哄然大笑时表情都没变一下。
羽骑游弩手,本来目的倒不是用来打仗,却实实在在是边军死得最快的兵种,都没有之一一说。作为边军斥候,除了回军中整备装备,几乎都游弋在边陲之地,打仗的时候,几乎都是被对手猎杀的第一目标。
一个连马背都坐不稳的柔弱书生去做那羽骑游弩手,一开始是被当个大笑话看的,不过,没用多久,还真给他做出了些样子,吴宽胜吃了多少苦,可想而知。
再然后,就是羽骑游弩手标长,羽骑队队长,羽骑校尉,骁骑尉、镇北军参军,然后是龙象军百夫长,实在难以胜任,就去做了有小朝相之称的龙象军参军,不久后就回京城兵部任职。
本来兵部只有兵部武库司令史空缺一人,而且吴宽胜确实也赴任了,而且一做就是足足两年,再然后就莫名其妙和一位兵部侍郎调换了职位,一个连升数级,一个算是勉强保住了脑袋,再然后,吴宽胜已经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足足呆了五个年头。
兵部尚书,做了五年,实在不容易。
这些年礼部、吏部、刑部、户部、工部的尚书、侍郎们,除了告老还乡和正常外调,几乎没有大的变动。兵部完全不同。在吴宽胜之前,兵部尚书有个外号,私下被叫做走马灯尚书,确实是很贴切了。
相对于兵部尚书的一两年一换,侍郎和各兵部官员平调的极少,被罢官免官的不少,掉脑袋的也是常见,实在是让人觉得,一旦进了兵部,尤其是有职位的老爷,真的是提着脑袋当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