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山看了眼醉醺醺、摇晃晃、站在那里都有些费劲的杨见山,什么也没说。
顾清远不知道这个叫杨见山的少年郎符箓手段如何,也不知道少年郎这个武夫境界到底是什么境界,更不知道一口真气都动不了的武夫,到底是个什么武夫。
但是顾清远很清楚,把这个谁也挑不起的担子压在这两个外人身上,实在不应该。而且注定了,一旦动手,对两人来说,绝非好事。
最有可能是,两人刚要动手,都没个声响,就完了。
对纯阳宫来说,没什么,对这片天地来说,多死两个人少死两个人,也没什么影响,但是对李西山杨见山两人来说,就连个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顾清远死了就死了,吕静玄也可以死,纯阳宫每个人,都可以坦然赴死。
李西山杨见山,不应该。
顾清远拦住摇摇晃晃的杨见山,“再等等。”
少年郎实在鲁莽,却也实在是可爱至极。
李西山也在等,甚至希望这一等,能等得长一点,真要等到地老天荒,最好。
这一次,对顾清远就要和吕静玄区别对待了,李西山现在真没有什么顾清远狗眼看人低的想法。无非是一点区别,杨见山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被人看低,对被看低的人来说,有很多时候,实在是好事。
杨见山在那里摇摇晃晃,一直晃了好一会,然后慢慢停了下来,呼出一口气,“不用等了。”
李西山心中惨然。
实在是杨见山想通了。
就如那次进掌柜的小酒铺一样,刚踏进酒铺门槛,只想吃菜不想喝酒的杨见山变得头下脚上,等真正想通了进酒铺就要喝酒之后,就立马恢复正常了。
也如经历那无尽苦海的惊涛骇浪一般,一旦想通,与那能映照繁星点点的一弯清泓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