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山人海,里面的人转头遮眼,后面的人伸长脖子踮起脚尖,然后,地上鲜血喷涌,该死的,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围观众人一哄而散。李西山觉得砍头也没什么看头,索然无味,还不如两人在街上干架有意思,当然,要是两位大姐动手,就有很多看头,大姑娘拉拉扯扯的话,更有看头。
“可怜啊,要说就几封书信,哪怕就如信上说的,又能怎样?还不是我们大军压上,他们夹着尾巴逃跑?别说那个廖添说了这些事情,就是没说,那个所谓的大桴,不也是知道?”李西山边走边摇头,砍头再没趣味,也能找点谈资,“其实说与不说,做与不做,有两样?”
李西山实在纳闷,就逮着个离自己近的读书人,发起来牢骚。
读书人也穿着儒衫,不过皱巴巴的,还打着补丁。
读书人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抬腿就跑,却不成想被李西山扯住衣角,没能跑开。
“这是什么混账话!”读书人看青衫读书人这身装扮,倒没敢冒冒失失大声指责,“读书人万万说不得这般言语。”
读书人看李西山还是缺少悔意,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忠君爱国,国民大德,黄口小儿都知道的道理,老弟慎言。”
李西山冷不丁被人扣了顶帽子,吓得不轻,专门往四周看了看,见并没有人注意这边,嘴上还是不肯服输,“有那个李琴良在前,说廖添通敌叛国,确实令人信服,但要说这样就‘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了,还是有些杯弓蛇影的嫌疑······”都是官老爷砍头之前,对围观众人慷慨陈词的时候说的一番言语,不是李西山乱说。
“住口!”读书人胡子眉毛拧成一团,“堂堂大国王朝昌明鼎盛,浩荡天威全在于我,如何会被一两句言语、一两个小人毁于一旦?”读书人言之凿凿,“不过要谨记,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务须防微杜渐!”
李西山看读书人好歹说了句人话,确实有道理,便跟着点了点头。
读书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弃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你且仔细想想。‘既来之,则安之’,哪里有吃饱喝足,成了气候,还能恣意妄为,去放任他们吃里扒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