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后湿润的泥地上,画两个长长扁扁的圆弧,两头相交成尖尖状,再在两头各画一个小圆弧,为各自两端的心。然后自己拿个小匕首,分别站在一端,向另一端飞刺,刺入对方心间且匕首立住,己方就赢了。
不过这个“痴心剑”是朱俊彦临时乱起的名字。谁让那时自己一剑功成,却又难过得不能自已呢?像极了刚刚冷着脸拒绝了一片真情的风流少年。
难过是因为自己知道拒绝的是一片真心,成功也是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一片真心。痴心一片,最不值钱,可不就像这锈迹斑斑的长剑?不把痴心当回事,最是风流美少年。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朱俊彦都为自己说过这句话感到脸红,自己不小心踩过臭狗屎的脚底板,都用这长剑刮过,就更别说磨剑了,根本没影的事情。
朱俊彦盘腿坐在地上,用长剑去接开始一片片自空中飘落的雪花。
这场雪,有些莫名其妙,毕竟一点下雪的征兆也没有。朱俊彦接了大半夜,仍不尽兴,干脆一个飞身而起,坐在大树离顶端不远的一根横枝上,树枝轻轻摇摆如床摇,朱俊彦轻抚长剑如怀抱美人,看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都不用饮酒,醉了醉了。
人生一如凝望无言的风景,说不出的感觉最动人?错了,不用去说,也不用去想的感觉,最迷人。
朱俊彦盘坐在树枝上,刻意让雪花落满全身,一动不动。
吕超摇摇晃晃走回家中,一路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好在一场大雪之后掩埋了痕迹,再接着就是几天烂泥,什么样的迹象都没有了。
韩征回到家中,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韩征挠了挠头,外面明亮得刺眼。
怪不得自己昨日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来是姐姐韩萍闹的。
韩征决定,以后除了清明、上元、寒衣三节,再也不去姐姐那边了,就算是那三天去了,也一定不说吕超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