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佝偻着身子,心中咯噔一下,上次老爷当着大夫人作诗,不是“遥看”吗?
仆人用心思索一番,当下有了计较,跑到路旁,把一棵小树晃了几下。
老爷正有些焦躁,瞪大眼看着跑腿的仆人,眼神有些不善。背锅的来了!
你小子没事乱跑,影响了本大人作诗不是?不打断你小子的狗腿,你都忘了本大人的手段。
不过老爷忽然瞪大了眼,眼珠一转,“似乎遥字更好一些?”
老爷再略微沉吟一番,“华安,你觉得如何?”这眼神,赞许有加,是个体恤下人的好官啊。
仆人撅着嘴,“老爷,小的根本不懂啊。”仆人话还没有出口就哭丧着脸,很为难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郡守老爷这两句诗算作成了,顺势瞄了夫人一眼,这个“酥”字,用得妙极。
刚纳的小夫人春衫荡漾,腮红愈加明艳,深深低着头,尖尖的下巴就要探到山谷里去了。
诗作的好不好,自己吃不准,自己懂不懂,相公也看不出来,郡守不郡守的,倒是不太要紧,反正能作诗的读书人,本事够够的了。
李西山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也行?
李西山满脸期待,又迈不动腿了。四周没别人啊。
可惜等了好一会,也没能好戏上演。
那就没意思了。
世间事不如我意者,多矣。李西山撇了撇嘴,见杨见山已经走出好远,只好紧赶几步追上,“你不懂!”
杨见山皱起眉头,然后当作没听见。
李西山又回望一眼,确定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死心塌地往回走。再见到路上所遇之人,就没有多少兴致,只能一个人碎碎念着,“不开窍啊,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