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疚至极,连连解下外袍披在他肩上,“可别着凉了。”
不得不说,容忌委实好哄。我只不过为他披上一件外袍,他就笑得合不拢嘴,还愿意主动同我说话。
他轻拢着我披在他肩上的外袍,忽而转头询问着我,“可还记得我被人篡改的梦中梦?”
一提到梦中梦,我就来气。
不过,容忌都说了他的梦境被有心人篡改过,我也不能真同他置气,遂闷闷回道,“你想说篡改你梦境之人有可能是华清?”
“不。我只是想身体力行地打消你的疑虑,让你从今往后再没气力胡思乱想。”
容忌话音一落,我身体一僵,着急忙慌地扒拉着身前急转直上的檐角,“不。万一摔下屋顶,多疼。”
“这就是你做错事后该有的态度?”容忌眉峰微挑,一手将我拽入怀中。
“让你见识一下为夫的真实梦境,如何?”
“不要。”
“这就是你做错事后该有的态度?”容忌尾音微扬,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你的小娇妻已经道过歉了,你还不满意?总不能每回吵闹,都以那种方式收尾吧?我多吃亏。”我据理力争道。
容忌闻言,仍绷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想吃亏,那吃点别的?”
我不经意间红透了脸,真不知曾脸皮比纸还薄的容忌,还能不苟言笑地说着荤段子。
“就吃点别的吧。”
容忌呢喃低语着,旋即将我眼中的天地翻了个面。
砰——
我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已然随着屋顶上的片片琉璃砖瓦一道,狠狠砸下。
好在容忌动作极快,在我落地之前已然飞身落下殿内,稳稳地将我接入怀中。
很不凑巧的是,我与容忌砸坏的,是东宫顶檐。
更不凑巧的是,东宫里头,汇聚了一屋子的人。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均摆出一副目瞪口呆,呆如木鸡样的“好事者”,脸面委实挂不住,遂急转过头,闷闷低语,“出去,统统出去。”
父君尴尬地轻咳着,“歌儿莫气,为父只是担忧你的身体。近日特意去密林里猎取了几只雄鹿,一会儿为父亲自将之炖了给你送过来。”
我一口气哪里吃得下几只雄鹿啊?父君定然是想为我炖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