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鬼蜮,热闹非凡,原先满鬼蜮飘扬的素白纸钱亦被小鬼们别出心裁地染成了红色。
容忌淡淡地扫了眼顶上被鸡血染得红透的纸钱,摇了摇头,沉声道,“钱财虽为身外之物,但如此铺张浪费,委实不妥。”
“纸钱哪里算钱?鬼蜮值钱的是怨念,我当恶鬼那些年,数百个兜儿里装的全是满满当当的怨念。”我颇为自豪地说道。
容忌剑眉稍沉,琥珀色的眼眸中显出几分妒色。
我眨了眨眼,心下思忖着,难不成容忌在嫉妒我阅历丰富,还当过恶鬼?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他薄唇轻启,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实话实说,自我渡劫飞升之后,你当恶鬼的那些年,有过多少姘夫?”
原来,他还记着这事呢!
我只不过随口一提,我们恶鬼总喜欢将知己叫作“姘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再说,我当恶鬼那些年,顾桓和花颜醉将我看得死死的,我***机会风流快活。
“怎么不说话了?”容忌气呼呼地将我放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询问着我。
我瞅着他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委实有趣,遂模棱两可地答道,“都过去数百年了,我哪里记得?我只记得,我和你在鸢尾花海中倒是有过一日放纵。”
“鸢尾花海我自然记得。我指的是你当恶鬼那些年,背着我找过多少男人?”容忌许是嫌丢人,刻意压低了声逼问着我。
“很重要吗?”我眨了眨眼,装傻充愣。
容忌吃瘪,“我不是在责怪你。我,我......”
“你什么你?”我见他吃瘪,心中暗爽。
叫他“折磨”得我走不了路,虽然那事也怪我,但我心里就是不平衡。
容忌一口气堵在心口,闷闷不乐道,“我没打算追究你的过往,但又很自私地希望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罢了,你既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说好了坦诚相待,你既然那么在乎,我又怎么舍得欺瞒你?”我郑重其事地说道,旋即掰着手指认认真真地数着数。
“一个,两个,三个......八十一个。对,统共八十一个。”我数了大半天,掐得手指都有些酸麻。
容忌气得面色发青,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八十一个姘夫之中,就数圆哥和安哥最得我心。”
我话音一落,容忌气得再顾不上我,兀自转身离去。
脑海中,黑盒子啧啧出声,“宿主,我要是东临王,铁定打断你的腿。你既霸占了他的爱,就不能对他温柔些体贴些?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怕茅坑被他人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