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父君话音刚落,似是想起什么,面上更显窘迫。
祁汜唇齿含笑,“不是歌儿让朕快些进来,说等不及想要......见朕么?”
天杀的,话本中的对话为何如此暧昧不清!
我窘迫至极,抄起榻上的玉枕往祁汜身上砸去,“滚!”
容忌趁势,忙将我蒙在头上的被褥取下,柔声道,“可别闷坏了。”
“都是你给我看的劳什子话本,你侬我侬卿卿我我,让我平白闹了个大笑话。”我随手将榻下的鞋履朝容忌身上扔去,“你走,今天不想理你。”
待祁汜和容忌均被我轰出屋,父君竟还杵在我跟前久久不舍离去。
“歌儿,你看这是什么?”父君阔步上前,摊开手心,示意着我看向他手中巴掌大的赤色珊瑚。
我眨了眨眼,颇为无语地答道,“珊瑚。我还不至于傻到连珊瑚也辨认不出。”
父君将手中经由他精雕细琢过的珊瑚朝我递来,“传闻,你极其喜欢赤海王宫中的赤色珊瑚。为父便亲自登门,特向赤海妖王讨要了一**赤色珊瑚,精雕细琢了数日,这才有了这座观音送子珊瑚。”
闻言,我颇为感动地接过父君雕琢过的巴掌大小的珊瑚,无意间瞥向父君千疮百孔的手,心下便知他为了雕琢这座观音送子珊瑚,耗费了不少心思。
“喜欢吗?”父君紧张地搓着双手,一脸期待地看向我。
我素来不喜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件儿,再加之珊瑚中透着淡淡的鱼腥味,使得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不过,我亦不愿伤了父君的心,只得连连颔首,显出一副欣喜雀跃的模样,“我很喜欢。”
听小卓说,父君自母皇走后再未笑过。但父君每回来北璃王宫看我之际,不论我如何不愿搭理他,他面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不论我说些什么,他都不生气,只默默受着。
说实话,东临幻境中,父君受且舞挑拨,对我大打出手之际,我确实想过这辈子都不理他。
但对于至亲之人,我从来都狠不下心肠。即便短期内,我尚还无法对父君犯下的过错全然释怀,但我已经开始敞开心扉,试着接受他的善意。
这大概是走出东临幻境之后,我与父君关系最为亲近的一次。
父君见我对他的态度稍有好转,欣喜若狂,扛着**,欲再度潜入赤海王宫之中砍伐珊瑚。
我原想拦着他,脑子里忽而将赤海珊瑚中的鱼腥味同叶修身上的鱼腥味联系在一起。
难道叶修和赤海妖族之间亦有着非同寻常的渊源?
若真是如此,身为叶修盟友的冷夜长久藏身于赤海王宫定然不会是巧合。他们二人指不准借由赤海王宫演化为第五关古战场之际,大兴风浪,搅得整片虚**大陆惶惶不得终日。
真是头疼!
我一手扶额,再不愿去想这些烦心事。
“王,东临王有请。”
屋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容忌不是才被我轰走?怎的不到一刻钟工夫又来了。
我出了屋,四下张望着,并未发现容忌的踪迹,旋即转头问着立于门口处的宫婢,“东临王在何处?”
“回王的话,东临王此刻正在偏殿等候着您呢。”宫婢低眉顺眼地说道。
“他还说了些什么?”我追问着宫婢,留了个心眼,总觉容忌不会没事闲着引我去偏殿。
宫婢唯唯诺诺道,“东临王还说,沉瑜姑娘已找到。只是沉瑜姑娘受了惊吓,眼下正于偏殿之中休养。”
沉瑜当真已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