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所说,不无道理。
只是,我十分疑惑,一个看上去天真烂漫的丫头片子,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神君屡屡出手伤我,华清为何总帮他说话?
我撇过头,但见华清神神叨叨地给我扎着小辫子,原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世道艰难,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华清若是真心待我,我却疑神疑鬼地怀疑她居心叵测,未免也太叫人寒心了。
思及此,我不再说话,任由她编着我的头发,双眸紧阖,昏昏欲睡。
砰——
不知过了多久,厢房的门又被人一脚踹得四分五裂。
华清惊乍起身,轻推着扒拉着她的身体,睡得正酣的我。
“别怕,神君也许只是想让我们看一眼他好看的鞋履,一着不慎太过激动砸坏了门而已。”
对此,我已见怪不怪,伸手拍了拍华清平坦的小腹,出言宽慰着她。
华清压低了声,在我耳边念叨着,“可别说了,神君鞋履不小心飞出去了,他正尴尬呢!”
飞出去了?
我猛然睁眼,盯着神君悬空着的右脚,忍不住捧腹大笑。
神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褪下左脚的鞋履,朝着卧榻的方向甩手掷来。
我见状,欲将华清拎至身后,没想到这丫头灵活地很,“唰”地一声蹿下榻,而后跳窗而出,动作流畅利落,反应快如疾电。
屋内,只剩下我与神君二人。
我一手稳稳接住神君掷来的鞋履,不动声色地查看着屋外的天色,见暮霭沉沉,心中的顾虑才消了些。
想必,日落东山之际,那个温柔细腻的神君就会完完全全取代眼前这个残忍凶戾的神君了吧。
“还不快些滚过来!”神君冷喝道,墨黑的眼眸中有火苗四蹿。
“知道了。”
我面无表情的应着,一手拎着他的飞来鞋履,而后又极有眼力劲地踮着脚尖伸长了胳膊去够他那只意外飞上柜顶的鞋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