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汜垂头,用锦帕缠着我腕上的伤口,而后颇为无奈地解释道,“他没死。这一切只是天弋所造的幻象罢了。天弋是佛门子弟,身受佛法约束,倘若动手杀人,业障难消,必遭报应。因而,他只是将容亲王带离了天牢,并未伤他性命。”
“当真只是幻象?”我面露欣喜,紧张地盯着祁汜毫无血色的脸颊,深怕他只是为了安慰我才编造出容忌尚还活着的谎言。
祁汜广袖轻扬,轻而易举地破了天弋苦心孤诣设下的幻术。
顷刻间,灰暗的牢房中,除却我和祁汜被拉得老长的影子,再无他物。
我徒手扫尽横陈一地的稻草,再三确认地上并无触目惊心的血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弋在哪?我这就去找他!”
我吃力地站起身,正欲走出牢门,不成想双眼一黑,一头栽在牢门之上,昏迷不醒。
翌日,待我捂着沉沉的脑袋从龙榻上惊乍起身,面前已然规规矩矩地跪着数十位宫女。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们见我转醒,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着叩拜之礼。
我环视着偌大的寝宫,单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轻声询问着跪在我面前的宫女,“祁汜呢?”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去上早朝了。”
“别叫我皇后。”
我乍然起身,尚未站稳便失了重心,往地上重重摔去。
我下意识地以手肘撑地,不小心牵扯到手腕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又一**血迹渗出,染红了洁净的纱布,疼得我直吸气。
“别动!怎么这么不小心?”
祁汜风急火燎地冲入殿内,他将我安放至卧榻之上,细细地查看着我腕上的伤口,沉声问道,“疼不疼?”
“不疼。”我心不在焉地答着。
原先跪伏一地的宫女见状,纷纷退出寝殿,并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