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地盯着容忌,不住地后退着,“你别过来!”
容忌置若罔闻,依旧步步逼近,直到将我逼至墙角,才停住脚步。
他双手撑在墙面上,不留一丝缝隙,使得我无处可逃。
“要验就验吧!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沉痛地闭上眼眸,心中五味杂陈。
夜凉如水,心寒似冰。
我爱了他三百多年,从未悔过。
但如果今晚他再碰我一下,我和他,大概就不会有未来了。
此刻,我背靠着粗糙的墙面,紧闭的双眸依旧有眼泪渗出,除却难过,更多的是不舍。
“怎么不验?”过了许久,我半眯着眼,看着朦胧夜色下尤为清冷的容忌。
“我一直以为没人比我更爱你,却不想,我竟将你伤得这么深!”容忌欲抬手拭去我眼角的泪珠,但停顿片刻之后,又悻悻地收回手。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方陈旧的锦帕,上头绣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牛角,绣功粗糙。
我瞥了一眼丑绝人寰的锦帕,竟觉十分眼熟。
这不正是我亲手绣的吗!这方锦帕我原本是打算赠给墨染尘的,结果被容忌中途劫了去。
时过境迁,想不到他还随身携带。
“你还验不验?”我并未去接他手中的锦帕,但心里的怒气已消散了些。
“不。你说什么我都信。”容忌低低说道,像极了犯错的孩童在等待责骂。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若肯退步,我亦有了退步的理由。
容忌继而说道,“歌儿,我会试着给你空间,会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会试着接受你的朋友,也会试着不乱吃醋。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过错?”
他定定地站在我面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给我极强的压迫感,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惹我生气就自跪针毡,害我有气无处撒。
不过,话说回来,容忌突然变得低声下气,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又或者说,几百年的时间,我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也学会了包容他的任性,他的幼稚。
这是他头一回正正经经地同我道歉,没有投机取巧,没有美男计,也没有苦肉计。
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为我放下骄傲,突然有点心疼。
“歌儿?”容忌显得小心翼翼,而他眸中的慌张亦骗不得人。
他性子寡淡,平素里总是绷着一张冰山脸,冷冷清清,看不出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