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轻捧着封於的灵根,将其养在手心,以水灌溉之,用神力将他断尽的经脉重新复原。
“我叫且歌,也叫百里歌。我和小卓都好,父君无需挂念。”我如是说着,看着父君渐行渐远的背影,仍觉十分不舍。
父君回过头,困惑地看向我,“我为何要挂念你们?”
父君这么一问,我倒不知如何解释了。
思忖了片刻,我释怀地朝他挥了挥手,答道,“不挂念就不挂念吧!各自安好便是。”
他这才转身,潇洒离去。他背影伟岸,银发风中狂舞。
而他银瞳里对苍生的大爱,仍留在我心尖,使我久久不能平复。
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会为了六界芸芸众生跳下诛仙台。现在,我倒是有几分明白了,我既是父君的骨肉,血脉里应当也承袭了他对众生的大爱。
卷宗的夜,来得格外早。
冷风过境,寒蝉凄切,周遭静谧恍如活人禁地。
我在死气森森之中迂回前行,半步不敢停歇。就怕走得慢了,故是赶上,又用那三叉戟禁锢我的身体,将我吞入腹中,以腹中坚韧刷子摩挲我并不算厚的皮肤。
呼——
鬼气从耳边呼啸而过。
呜——
低泣不绝如缕,忽高忽低,闹得人心神不宁。
嘎——
乌鸦怪叫再度响起,此处应当多腐尸。
我循着乌鸦怪叫走去,竟走至了灵花田!
广袤无垠的灵花田中,成千上百个脑袋耷拉在田里,张着嘴嗷嗷待哺。
这些,应当是尚未成熟的幽灵,正奋力汲取着日月精华。
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