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斩天剑切断祁汜的半截手臂,沾染上祁汜的血液,发出嗡嗡的轰鸣,似是兴奋到了极致。
祁汜身上的邪气同神力融合一起,最后融合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密室在刹那间,被一道亮光击碎。
容忌抱着我,带着我飞出了仅剩一片断壁残垣的密室。
而祁汜,幽深的眼睛竟同魑魅的眼眸一眼,迸发出猩红的光芒。
他原本泼墨般的黑发一寸寸变红,转眼间满头黑发就变成了如火张扬的红发。
容忌让我退后,特地嘱咐着我,“祁汜理智全失,身体已经完全被斗姆元君控制住了,你别看他的眼,以免被蛊惑心神。”
我紧张地点点头,一只手紧握着腰间蠢蠢欲动的轩辕剑。虽然容忌让我别轻举妄动,但轩辕剑似乎和斩天剑一样,闻到血腥味就显得兴奋无比,总想要大杀四方。
祁汜手中并无任何武器,但转瞬间,他掌心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朝我们攻来。
火球里头是炽热跳动的岩浆,看起来和天上的日头差不多。
“火攻!”祁汜暴喝一声,火球里不断有岩浆迸溅而出。
下一刻,火球如烟花般,在我和容忌头顶上炸裂开来。
“千叶冰凌!”
我用极寒之冰化解着头顶上滚沸的岩浆,为容忌解除后顾之忧。
祁汜掌心又一个巨硕火球朝容忌袭来。
火球的亮度堪和天上的日头媲美,越是接近我们,亮度更甚。
容忌闭上眼,用斩天剑的剑身挡着火球非同一半的亮度。
若雪说过,容忌身陷古战场时,因在雪原中被困数日,得了眼疾,万把来年都没能根治。因而,我更加担忧容忌的眼睛会出问题。
“你眼睛没事吧?”我抽出轩辕剑,同他一起抵抗着火球的奇袭。
容忌的眼眶,已经被火球的热度灼烧地通红。
“无碍。”容忌答着,眼角确实留下了两道血。
容忌身上除了不断涌出的神力,还有一股奇怪的黑气冒出。
我一开始以为这股黑气是戾气,但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并不是。
“毁天灭地!”容忌周身的黑气被他凝聚在斩天剑上,朝着祁汜劈去。
我见状移到祁汜背后,将轩辕剑化成无数锋利小剑,朝祁汜背后刺去,“万剑齐飞!”
祁汜腹背受敌,躲无可躲,终于在前后夹击之下,倒地不起。
我看着他被捅成马蜂窝的背脊,不禁神清气爽。
这几日所受的罪,终究是还回来了!
容忌冷嗤,“手下败将!”
祁汜身上的伤口处,道道青烟冒出。
他趴在地上,猩红的眼睛又恢复了黑色的色泽。
“百里歌,对,对不起。”祁汜眼底浮现出一丝愧疚,“之前,邪气入体,无法控制情绪,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不必道歉,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淡淡说道,高高举起手中的轩辕剑,忽而想起容忌说要借着祁汜之便,找出斗姆元君的藏匿之处。
我扫兴地收回轩辕剑,回头问着容忌,“现在要怎么做?”
容忌还未开口,祁汜就提起全身之力朝自己丹田之中的内丹轰去。
我冷笑着,“你是怕我凌虐你,才一心求死?”
祁汜摇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万死难辞其咎。对不起。”
祁汜的身体爆裂,但魂魄散尽,但妖界上空,久久盘旋着他那声“对不起”。
他倒是死得干脆,但我并没有因为他的死感到一丝轻松,反倒更加沉重,容忌亦是。
容忌说道,“祁汜之所以完全不受控制,和他临死之际体内蹿出的青烟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也就意味着,但凡心里有一丝邪念的人,一旦被青烟侵入,心里的邪念将会陡然翻倍。”
“回去吧!陪魑魅演出戏,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祁汜已死,但魑魅还好好地活着,眼下也只能从她身上,找寻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