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阿竹梦境(一更)

“段郎真是丧心病狂!”我低低咒骂着,从未想过有人会将自己的美娇妻拱手送给陌生男子。

一连七日,每每房中烛火熄灭,段郎都会气定神闲地搂着屋外等候多时的娇花离去。

天亮时分,也总会有不同的陌生男子走出屋中。可怜阿竹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梦境再度转换,我和容忌已经被传送至南海。

此刻,阿竹已经被废去南海九公主的身份,抱着怀里的死婴被驱逐出了南海。而段郎和娇花,正站在岸边十指相扣。

段郎手持东皇钟,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身狼狈,怀中抱着死婴的阿竹。

我亲眼看到他眼底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怜悯,在东皇钟的滔天神力下,荡然无存。

岁月漫长,不知他今后会不会想起护城河畔初见阿竹时,阿竹倾国倾城的模样。

我将视线移至娇花脸上,总觉得她的那双眼睛,我在哪里见过,“容忌,你有没有觉得娇花那双眼,似曾相识?”

容忌淡淡扫了一眼娇花,说道,“除了你,我未仔细看过别人。即便见过,也不记得了。”

我就知道,认人之事,千万不能问容忌。凡是他不认识的人,他总是这套说辞!

阿竹抬眼,瞧着段郎和娇花,嘴角凉薄地向上勾起,“你们害了我的孩子,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段郎声音清朗温润,“阿竹,别自不量力了。现在东皇钟在我们手里,你斗不过我们的。”

“呵!你真以为我会傻到将最重要的筹码赠你?”阿竹瞥了眼怀中的死婴,喃喃道,“我之前不解为何你一回房中就要熄灭烛火。直到我儿降世,他的长相一点也不像你,反倒像极了段府的一个家丁,我才明白,你从始至终没有爱过我。”

段郎和娇花面面相觑,阿竹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蠢。

娇花已然抽出了刀子,冲着阿竹而去,果断狠绝地剜下阿竹的脸皮,“即便你已经知悉真相,但我还是十分厌恶你这张脸!一想到段郎还亲吻过你,我就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

阿竹挣扎不过,痛苦地哀嚎着。但明显娇花占据了上风,死死地钳制住了阿竹。

阿竹无奈之下,只好将怀中的死婴轻轻放在海中,缓缓站起身,召唤回了段郎手中的东皇钟。

阿竹发了狠,手托东皇钟,朝段郎和娇花砸去,“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意欲何为。得罪了我,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段郎不察,被东皇钟压住了双腿,动弹不得。

已经退回至段郎身边的娇花,仅仅瞥了一眼段郎,就兀自逃命而去。

段郎看着娇花离去的背影,痛苦地嘶吼着,“你究竟有没有心!?”

娇花转身,耸了耸肩,无奈地说着,“原本想利用你夺得东皇钟,但显然,你失败了。对我而言,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懂?”

阿竹正想向娇花下手,娇花已然转身,遁逃地无影无踪。

娇花消失的地方,突然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她应当喜欢过段郎,只不过喜欢对她而言,没那么重要。

段郎万念俱灰地躺在浅滩上,东皇钟已经将他的下半身压得近乎残废。

阿竹跪在他边上,低声下气地求着他,“娇花走了,你也该死心了吧!跟我重新开始好吗?我不介意你半身不遂,我真的不介意的。”

段郎疲惫地睁开眼,看着近乎疯癫的阿竹,说道,“回南海,向你的族人认错,做回你的九公主吧!”

段郎将阿竹的脸皮还给了她,但阿竹不屑一顾,将脸皮扔至一旁。

她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森森笑道,“段郎啊,你这张嘴不错,总是哄得我心花怒放。”

她如是说着,拿出利刃一刀将段郎的双唇割下,放在自己手心,又是亲吻,又是啃吮,模样瘆人。

段郎口中发出呜呜的喊声,开始对阿竹这极其变态的行为毛骨悚然。

他拼命地向后挪着,企图将自己那双完全麻木的腿从东皇钟下拔出。

而阿竹此刻已经拿着刀对准了他的裆口,刀起刀落,一片血色在段郎衣襟上蔓延开来。

“啊——”段郎声嘶力竭地叫着,“你干脆杀了我!”

“呵!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被阉割的滋味不错吧?”阿竹搂着段郎的头自言自语着。

没一会儿,她又潜入水中,将死婴捞出,扔在段郎边上,神神叨叨地说,“等我儿醒了,我就原谅你!不然我一天割你一个部位,直到你被我折磨至死。”

容忌捂着我的眼,柔声说着,“太过血腥,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