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像是吞了苍蝇一般,只觉恶心至极。
冰凌剑朝他砍去,他两指夹着剑锋,淡淡说道,“剑势不够,招式毫无章法,剑气尚可。你资质不错,但于我而言,只能算是花拳绣腿。”
他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但我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打不过他。
我愤愤抬起腿,朝他裆口踹去,本就是抱着让他断子绝孙的目的,看他还敢不敢轻薄我!
“唔…”祁汜吃痛闷哼着,双手捂着裤裆猫着腰半天缓不过劲儿。
我这才抬起冰凌剑朝他背脊劈去,“无耻流氓,今天就让我来手刃你,替天行道!”
冰凌剑闪着银白的暗芒,剑身还没触及祁汜的背脊,剑气已经将祁汜的衣服扯开了一大道口子。
他敏捷地混入怨灵大流中,不见踪迹。
空气中,依旧有他淡淡的气息。
“百里歌,后会有期。”祁汜忽又闪到我身后,在我耳边轻语着。
我被他这一声“百里歌”彻底搅乱了心神,他怎会知道我是水神之女?
祁汜一消失,容忌很快就从怨灵堆中找到了我,朝着我飞奔而来。
他捧着我的脸,焦急地询问道,“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并未提及祁汜的突然来袭,眼下师父情况危急,祁汜的事只能暂且搁置一边,多说无益。
拍卖会终于在怨灵们的高呼中拉开序幕。
当怨灵口中的绝世佳作在拍卖台上微微露了一角,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容忌的脸已经气得发绿。
虽然只看得到一角,但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树妖树洞中的场景。
容忌怒不可遏,抱着我飞身上了拍卖台。
他一把夺过鬼女手中的画作,质问着他,“谁画的?”
鬼女被容忌迷得魂不守舍,两眼放着狼光,“公子,你长得比国师还要俊美!”
容忌看都不看画卷一眼,就将其化作齑粉。
鬼女终于意识到容忌情绪不对,连连后退,“公子,这不是我画的,是国师交给我的!”
“祁汜!”容忌怒吼着,脸色可怖。
台下的怨灵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四散而逃。
刹那间,热热闹闹的拍卖会,转眼变成了哀号遍野的大逃杀。
怨灵们惊慌失措,不惜踩踏在同伴的身上遁逃而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集市,在此刻尽显凉薄。
“容忌,你还好吧?”我瞅着他发青的面色,就怕他突然震怒,将这些怨灵一窝灭了。
他稍稍缓和了口气,“没事。”
他牵着我走下了拍卖台,走出了这片荒漠。
荒漠边际似乎有一道结界,穿过结界后,仿佛就同身后的人仰马翻隔绝开来。
魑魅他们紧随其后,在我们身后慢慢跟着。
犹豫了许多,魑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刚刚那幅画,是怎么回事?”
“这不关你的事。”容忌说着,脸色寡淡地看向魑魅,“若你还想做回你的大将军,最好现在就闭嘴。”
魑魅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双唇不自觉地抖动着,“你是说,你是说我还能做回大将军?”
容忌默然,牵着我的手走在了前头。
“你对她,还挺特别的!”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十分明白,容忌对她,毫无儿女私情可言。
容忌无奈地答道,“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杀不得,驱赶不得,只能想方设法让她闭上嘴。”
我心下腹诽着,香雪怜救过他,魑魅也舍身救过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救过他!倘若隔段时间就冒出一个姑娘,说是容忌的救命恩人要容忌以身相许,我怕是会疯!
“你刚刚为什么生气?”我见他怒气已消,这才开口问他。
“若是我们今晚没来,你的身体就要被那些怨灵看去了,我能不生气?我视若珍宝的东西,怎能随别人观赏?”容忌将我的领口又拉高了些,嘀咕着,“有时候真想把你锁我身边,叫你寸步都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