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在一旁看着,我都忍不住为斗姆元君助威呐喊。她心有乾坤,博爱天下,无暇顾及个人情感,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一手捏碎了与天齐的梦境,站在他身侧,看向西天晚霞,“你心仪的姑娘,她很不错。”
与天齐回过头,讶异地看向我,“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入我的梦境!”
“我可是水神之女,自然不能给父君丢脸。”我颇为得意地扬着下巴,转而问他,“神界,为何总有疾风?”
“神界愈强,疾风愈盛。等神界步入最为鼎盛的时期,众神不约而同因诅咒殒世凋零,疾风骤止。阿姆耗尽毕生心力,也才勉强维持神界不倒。”
诅咒,真是可怕。
它看不见,摸不着,一旦出现,就好似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直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刻。
与天齐怅然若失,“水神死于阴蚩尤族之手,但冥冥之中,谁能说这其中没有诅咒的推动?今日卒于西海岸的弱水汘,斗姆元君将他变成海怪,是想让他避过一劫,但他还是难逃诅咒,死于非命。”
他指着我眉心花瓣状的红色印记,十分沉重地说着,“很不幸,你继承了水神的神力,飞升成神。诅咒不会放过每一个上神,你也不例外。自然,还有屋里头躺着的那位。”
我摸着眉心的印记,眉头深锁。我原以为所有恩怨都会随着大师兄的离世烟消云散。现在突然冒出个与天齐,告诉我被诅咒缠身,大好心情一下子跌至谷底。
难道,容忌突然晕厥也是因为神界的诅咒?
我心乱如麻,转身跑回茅草屋,紧握着容忌的手,心下想着他要是一睡不醒,那我就在此处,陪着他,直到他愿意转醒。
与天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他自你逃出幻境,就没合过眼,太累了而已,睡上几个时辰就会醒。你苦着脸跟生离死别一样干嘛?”
“当真?”我松了口气,还以为刚入神籍不久的容忌这么快就被诅咒缠身命不久矣,原来是一场误会。
他点了点头,戏谑地看着我,“我不是说了,让他躺几个时辰,不药而愈。”
“混蛋!”我低咒着,要不是容忌还躺他床上,我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顿,说话只说一半,害我瞎着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