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惨笑着落泪了:“哈哈,看来父亲早就知道家里有内应,也知道摄政王今晚不会放过我们......”
他的眼泪发出啪嗒的两声,让周立寒耳朵一动,闻声看过来。
“这是什么?”她指着程万里身边同样掉地上的东西,一个被纸包住的块状物。心里瞬间有了猜测。
程万里也怔怔地捡起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块沉甸甸的铜符——
巡捕房调令牌。
“这。”他的手颤抖着,“父亲什么时候放到我身上的?我竟然不知......”
父亲会把这个塞给出门的他,想来真是做好了让他逃出生天,自己留在侯府中等死的准备吧。
“这纸上好像也有字!”程萸扒拉过那张裹得皱巴巴的纸,举起来对光看,“快,进屋去对烛灯熏熏看!”
周立寒正要搀着程万里进去,项霆上手解了穴,让他自己走。
程萸端来一盏灯,周立寒拿着纸小心翼翼地在烛光上熏过去。
皱纸上逐渐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字迹来。
“吾儿、吾女、吾婿,谨启。”程万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读这封算是父亲遗嘱的信,虽然仅仅是念了第一句就忍不住眼睛发红鼻头发酸。
老定远侯在这封遗书里忏悔了自己后半生错误的站队,阐明了自己帮摄政王做过哪些事,并坚决表明其他的腌臜事都没有参与,让一双儿女不要心虚,只要自己死了,就算皇帝要秋后算账,也不会把兄妹俩怎么样。
程万里的忠君之心天地日月可鉴,程萸虽然做过亏心事,但及时悔改,周立寒和项霖也没有要揭发她算旧账,只要防着摄政王和三皇子咬上来。
“父亲说,以他这么多年来对摄政王的了解,这个年多半是不能过了。”程万里读完了信,收拾着心绪沉重道:
“他说摄政王与陛下斗了近二十载,之所以能一直维持和睦假象、没有真的大动干戈,无非是因为摄政王的形象未损。如今这几桩案子砸下来,不论能不能让他一蹶不振,起码名声肯定是一朝尽毁了。父亲推测,摄政王接下来可能会破罐破摔。”